“我不收先生你钱!不算。”少年人又笑了,计划道,“也不给你安排辛苦重要的差事,精心找个合适你的职位。”
一般来说,皇帝下岗会再去什么岗位呢?
宋齐光并不觉得小儿子能从鼎中分食,道:“好戏该开场了。”
“那我走了,改日再见。”
这回少年人言出必行,不回头地离开了,留下宋齐光在琴室里。
只是说话的人一走,更显出外头的热闹,也愈发衬得他这里冷清。
宋宴清当然要走,搞事都搞完了,再不走留着跟昏君一块儿喝酒不成。
系统冒头:【宿主,你是不是讨厌黑心老板?】
方才宋宴清的行为,明显与系统的建议背道而驰。
——“谁叫他想烧我的虫。”
【那不是你的虫。】
——“但他有可能会像烧死那只虫一样对待其他人,甚至是我,我不喜欢那样。”
——“我这样对待他,不讨好老板,你会不满意吗?系统。”
【不会。宿主你拥有选择的自由,就像你想继续熬夜的话,系统并不能强迫你不熬夜。】
【系统只会扣除奖励,因为运行机制不赞同青少年熬夜。】
问题聊得有点偏,但宋宴清不介意放松一下心情。
——“那成年人就可以熬夜了?成年了,你就不管我了?”
【成年人要为自己负责。】系统果然还是很冷酷的,明确表示成年后就不管宋宴清晚上熬夜不熬夜了。
——“你可以提醒我的。”
【已为宿主添加熬夜提醒小闹钟。】
宋宴清得寸进尺。
——“这个闹钟,在我成年后也要保持啊。”
【系统也希望我们能活到你成年。】
压力给到了宋宴清,还是巨大的,叫人头皮发麻的。
——“在努力了,在努力了。”
但为了维持人设,稳住安危,宋宴清还是去了听戏的地方。
只不过这回他实在无暇认真听戏,变成了自己不喜欢的那种人,台上别人卖力表演,他在台下疯狂摸鱼。
但他没睡觉,应当不会太叫台上人伤心。
宋宴清分神想着初见昏君那日,他收获的那第二个真爱粉到底是谁。
他本以为就是“齐先生”本人,也认为“齐先生”是大佬风范,由于性格问题,待人处事糟糕,所以才一点看不出来是真爱粉。
眼下揭破身份,就知道第二个真爱粉绝对不是昏君,昏君还怪讨厌他的。
或许是因为原身的赌|博前科,又或许自己当着“亲爹”的面不学无术。就好像你当着黑心老板的面摸鱼一样,老板怎么可能喜欢你呢,他只会想疯狂扣你工资。
那会是谁呢?
一个瞧见他“逼”昏君教他唱曲,反而会给他粉丝值的人。应当具备不恐惧昏君的特质,这种人在皇宫里不多。
再假设就是昏君身边的人,才会离得那么近。
忽地又想起皇帝的安保,宋宴清更能肯定——那天可能不止被系统偷看,还被“一群人”偷看了。
顺着思路分析下来,宋宴清心里有了不太肯定的嫌疑人,打算回去试探一二。
给台上的《定军山》喝彩一回,宋宴清起身回正大殿。
京城内陷入一场盛大的欢喜,封尚书府邸更是格外热闹。
封如旭归家,第一件事就是跪拜父母。
他离京两年,亦是两年不曾在父母面前尽得哪怕一点孝道,反而要让家中老父母为他担忧。
封良看着大儿子,极刚强的一个人也是眼中含泪,拍拍儿子强壮的臂膀:“好小子!没给你爹丢脸,起来。”
等封如旭站起来,旁边的老夫人便抓着他哭了起来。
封如旭衣着整齐,但仍能从露出来的肌肤上看到战场的余威。他的手上、脸上,甚至脖子上都有疤痕,皮肤也变得又糙又黑,手上更是厚厚一层茧子,唯独一双眼睛,明亮而充满威势。
“阿娘莫哭,儿子这不是回来了,是儿不孝。”
“我儿为国尽大衷,何须提小孝。你娘只是久不见你,妇人哭啼罢了。”
封良看老妻一眼,示意她收敛些。
“大郎稍稍休息,晚些就要同我去参加圣上迎军的大宴,万不可失仪,你莫要作此妇人态,瞎耽误工夫。”
老夫人收了泪,有些不高兴,跟在丈夫身侧往厅堂走。
“听说皇后娘娘好了些?怎地不请我家眷等去宫中。实在不行,叫如、如嘉来办也行啊。”
“如嘉不办这些劳心事。”
“办宴何难?就算我未曾教导过,宫中亦有的是能人。”
封良最早就是个军夫,后来升了千夫长才与老夫人成亲。但一路到现在,千夫长的夫人也是不够用的,谁还不是慢慢学,慢慢做。
封良知道她不甚聪慧,好些事从不曾与她讲,当下头疼道:“你去瞧瞧,大郎的院子可安排妥当了?他无妻子操心,只能你这个母亲仔细。”
听到大龄儿子无妻,当娘的哪能放得下心,当下用“你这回可逃不了”的眼神看儿子几眼,才听丈夫的话去去看儿子的院子。
封如旭一个砍人如砍瓜的老将了,被他娘看得发毛,等他娘走了才松口气。
不想转过头,亲爹封良也道:“如旭,你也该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