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去铃铛镇吧。”我靠在椅背上,轻轻地说,“很久没去那里了,想去看看。”
我们在铃铛镇找了间宾馆住下,第二天早上,沈知陪着我进了山。
储师傅来过许多次,说老胳膊老腿了,不愿意爬山。
不是旅游旺季,山里人并不多,我与沈知坐着缆车上车,然后,我沿着那条山道,拾级而上。
沈知什么都没有问我,他不是个多嘴的人。
与陈桔的事,我没有与任何人说过。
那是珍藏在我心里的秘密,永远的秘密。
在意大利的时候,身边也曾出现过对我表示好感的女孩,可是,我全部拒绝。
很多人会觉得好奇,叶思远身体残疾得那么厉害,有女孩主动追求他,他有什么理由不接受?
我从不会回答他们的疑问,因为,没有必要。
当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我与沈知走得都挺快,两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到了铃铛峰下。
他看到了那个指示牌——距铃铛山峰顶——铃铛峰,还有59米。
“思远,快到顶了!”
在公司里,或在客户面前,他叫我“叶先生”,单独相处时,他一直都叫我“思远”。
沈知兴冲冲地要往前走,我叫住了他:“别去了,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他扭头问我,“都已经走到这了。”
我告诉他:“上峰顶的路,我上不去的,是个天梯。”
他皱起眉来,问:“你以前来过?”
我点头。
“上次就没上去?”
我怔了一下,摇了摇头:“上次,上去了。”
他笑起来:“上次上的去,这次也上的去。”
说着,他就转身往前跑去。
我没有叫他,心想他看到那条路,就会明白了。
没想到,他很快就跑了回来,乐得哈哈大笑,还朝我招手:“思远,你快来!快来!”
我觉得奇怪,还是抬脚向他走去。
转过一个弯,我平静地往那段天梯看,天梯还是如当年一样,那一次,我拼了命才爬上去,现在,那样疯狂的事,我不会再做了。
“怎么了?”我问沈知,这段路一目了然的难走,我不明白他把我叫来干什么。
沈知笑嘻嘻地指着远处给我看:“你看那里。”
我仔细看,觉得豁然开朗。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在距离天梯几十米远的地方,修建了一条普通的石阶路,一样可以登上峰顶。
“走吧,我就说你上的去。”沈知搭着我的肩,兴致高昂地与我并肩向那里走去。
我心里突然觉得害怕。
铃铛峰,我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登上,没想到,它已近在眼前。
这峰顶留着我与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