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您怎么能这么想我?我的性子您还不懂么?再说了,您怕苦,还慢悠悠的,等您喝下一半,药都凉透了,我也是怕冻坏了您啊……”她说得可怜兮兮,转过来已经布好了饭菜,拿着勺子和筷子就来喂我。我刚才也是随便说说,听她这回答也是安慰得不得了,便由她喂着吃了些,继续睡了。
药劲很足,清喉又安神,吃饱喝足便困得厉害。
沉睡中,又出现了些人,来来去去……那个女人轻声慢步地走来,用冰凉的手轻柔地勾画着我的脸,抚摸着我散乱的头发。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上午还不曾有的酒气,让人沉醉,让人着迷,又让人那么的……那么的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出来了==安心爬走睡觉。
☆、这就是坐下来吃顿饭!
靥无眠开的药的确管用得很,三两天的功夫,本嬷嬷便又活过来了。每回喝了那药便能死死地睡上两个时辰,做一两个怪梦,梦境虽是次次不同,无一例外的,却都会出现那个脚步轻盈的女人,偶尔地,还能真真切切地闻到一股酒香,感觉到那手掌的温度。那缕香味很特殊,不止是酒,还混合了那女人身上淡淡的体香,与我记忆深处的某种味道大同小异。我左思右想,将那份熟悉感在脑子里晃荡了无数遍,终于有一天,恍然大悟:梦姑~~~~~~~
就因为这事儿,本嬷嬷居然变得神经质起来,每看到一个女人都会脑补她会不会就是那梦姑,不管老少,无论美丑,远远看到一个不大熟悉的,还会绕个远路假装与人家擦肩而过,顺便闻闻她身上的味道。我不清楚这么做到底是个什么意义,如果真遇到那个有相同味道的女人,又会有什么举动?是直白地讲:“喂,姑娘,你是来过本嬷嬷的房里,还是进过本嬷嬷的梦里?”或者什么也不说,若是个丑的讨厌的便当做谁也没见过谁,谁也没梦过谁,若是个讨我欢喜的便默默跟踪好生勾搭最后把俩人的命运捆在一块儿,就算是个酒鬼也无所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梦姑的存在,也算是让本嬷嬷在这段时间有事可做,不会成天想着庄雨陌那茬儿。
但说起庄雨陌,我病着的时候也没去问过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只知道待到好得差不多能到处溜了,她已经变回了那副疯疯傻傻的模样。一边惋惜这姑娘的病还是没好彻底,一边又好像暗暗地有那么点儿庆幸那样的她没有消失不见,只是如若还要我一天往那儿跑四五趟,却也没法做到,一者我现在有梦姑可想,再者与她的交集也实在是危险,毕竟那天伤心失望的感觉已经明显得无法忽视,不是爱情萌芽的副作用是什么?虽说我一直认为和她那股子奇怪的感情只不过是建立在骗她哄她忽悠她的基础上,而她也是疯疯傻傻地无知到了当什么都有趣无所谓的地步。可偏生这种理应虚伪得谁都不会当真的关系,竟在本嬷嬷心里扎了根,可悲的是她好了,快康复了,便会将这些通通忘记,并且不屑一顾更甚者不顾一切地飘然远去,任我单方面的欲哭无泪呀……
我想我不能再对她投放太多的感情,毕竟哪天她走了,也没理由说这个女人是如何如何负了我的心伤了我的情。还是去找梦姑吧,我与她有缘分,就算她是否存在还未可知。
之后的时日里,我还是会去看庄雨陌,她也时不时会好上一阵,短则一两个时辰,长则一两日。起初我总怕她,虽然有点喜欢人家,但也不能爱受虐不是?她正常的时候那么凶,我真巴不得跑得远远的。但没过几日,她竟对我客气起来。有时候她会问:“柯嬷嬷,我这次又疯了多久?”我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她便说句得继续劳烦我,甚至留我一块儿吃饭。
她对我温和了不少,看我的眼神也不像过去一般锐利冰冷,配上那双桃花眼,总让人有种被当作亲近之人的错觉。我虽有心寻找那个日益虚幻,越来越似梦境之人的梦姑,可庄雨陌这样待我,又怎么能让我放得下对她那份不算刻骨却足以挠心的感情?
已是入冬时节,皇上早就带领大帮子人从煜州行宫归来,一切也回到了从前的生活。李总管定的三个月之期已是过半,我也越来越心焦,不知该怎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