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呵呵一笑,解释起来:“方才我进去,她好像不认识我似的,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我说这是冷宫,她起先吓了一跳,一边回忆一边还冷着脸瞪我,说我面熟,又说一点儿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进了冷宫了。”
我这一听,也悚了一下:“这……这不就是好了么?以前见她正常的时候,脸上也是一点表情也没有,还凶得不得了。不过……”
还没等我不过完,靥无眠又抢了话:“我还没说完,你别打岔,一会儿给忘了!”我嘴角一抽只得噤声,她才转过身背着手踱起步子教书先生似的说道:“后来呀,我就看了她的脉象,好生瞧了瞧她的脸色神情,又问了她以前的事,她居然一一给答上来了!”
她说到这儿,又转过身走到我面前,神秘兮兮地问:“你知道后来怎么着了么?”
我瞪着眼摇摇头,暗想是不是某姑娘嫌这女太医话多就爆了粗口?可以理解啊,如果是庄雨陌这种犀利的姑娘。
“后来我在她那儿喝了杯茶,就一杯茶的功夫呀!她又犯病了!”
“啊?你……你都看好病了还留在里面喝茶。丢我在外面干等着不说,竟又给她逼疯了?”这太医,分明是来捣乱的呀!
“这种事情你就别在意了,再说了,她哪里是被我逼疯的,我坐那儿喝杯茶,不也是想看看她稳定了没有么?我喝着茶呀,她突然就问起,小北嬷嬷呢?我当她是想起这儿的事了,或是仍然记得你,还替你高兴了一下呢,但一看她那一脸迷糊的模样,觉得不大对头,便又问了些话,竟发现她又不记得来冷宫前的事儿了。”她摊摊手,摇摇头,又飘出两句“作孽啊作孽”。
我迟疑之下又问她:“这就是你说的好了一半?不又给你整疯了么?哪里有好?”
“我说几遍了她不是我整疯的!哎……我后来又给她诊脉了,的确是比从前平稳了许多,说不定哪天又会好起来。当然,这种事,只有我这种资深的医术大家才瞧得出来。你看你到底是多走运,攀上了我这根高枝。”
“……”我差点被靥无眠的自恋击得断了说话的念头,复又一想,还是觉得有些怪异:“我去找你之前,她说……咳咳……她分明还是记得我,记得这之前的事的,我就是那时候感觉她正常了,怎么这么一会儿又忘了?”
靥无眠被我问得脸上起了些不自然的颜色,低下头转过身又开始踱起步子来,一边还在嘟囔,隐隐听见说着什么“润色得过了么……”
我也没明白她这润色是指的什么,只见她一下子停了下来,看着我道:“这种事总要有个过渡,你懂的。你蓉姨到现在也没将得病那时候的事记全。也许庄雨陌下次清醒了,能记得你。好好努力吧小嬷嬷……”
“是么……”我倒宁愿她忘了才好。一想到以她从前的性格十成十是对我这个做奴婢的分外鄙视的,而若她记起我跟她推来压去卿卿我我的场面,八成得咬牙切齿地呸呸呸呀!再如果,她康复后去做娘娘了,更是容不得我了不是?就算她当时还说什么要我喜欢她一辈子,可又没说会喜欢我一辈子,这……这事情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