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勾结,这才做下此事。”
“往日里贺菱像贺蓉养得狗,摇头摆尾言听计从的。贺蓉该是做梦都没想不到,一辈子都栽在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手里。如今真相大白,顺天府虽不好追究贺菱与她姨娘的罪,但只怕她们在李氏手里得脱一层皮,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贺蓉一辈子也都完了。”
玉郎听了王雅懿的话,忍不住皱眉道:“各有各得缘法,那些人作恶的时候如何不想以后,如今得这结局,都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哪需要咱们的同情?若贺李氏与贺氏嫡女当真对庶妹真心真意的好,只怕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王雅懿道:“我倒是觉得贺蓉可怜,不管她对贺菱如何,都属理所当然之事,姨娘所出的庶子庶女,哪里算得上正经的郎君娘子,也就是比别人多了几分体面,奉承主家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不然前人为何要将嫡庶分得如此清楚?”
“要我说,贺菱与她姨娘做出这般丧尽天良夺人姻缘的之事,即是不忠也是不义,合该千刀万剐了!不然怎么消贺蓉心头之恨?”
玉郎似是有些不喜,揽住王雅懿的手,微微僵硬了片刻:“大家都是同一个爹爹,那贺氏的庶女心中妒忌嫡姊,或是想嫁得好一些,也无可厚非。虽是手段太过让人不耻,但想一想何尝不是可怜之人,若当真能得嫡母嫡姊几分善待,想必贺氏也不会有此结局。事到如今,两败俱伤也就没有输赢一说。”
王雅懿在黑暗中挑了挑眉,轻咳了一声,柔声道:“玉郎说得也对,贺蓉哪里将贺菱当成姊妹过,我如今回想也是唏嘘,前番还光彩照人的娘子,如今竟是走到了这个地步……除了青灯古佛老死家中,别无他法了。”
玉郎舒了一口气,劝道:“娘子不必如此忧心,贺氏遇人不淑,自然要遭受这些磋磨。可我们两家门道户对,我家自然不必说,王大人与夫人也是真心疼爱你的,万万闹不到这般的程度。”
“我自是信玉郎的,只是听说此事之后,越发的心中难安,只想名正言顺的守在玉郎身侧,以免这般的用心用情,来日再落得个孤独终老的惨淡。”这话倒是有几分真意,因与卫廷之两情相悦,王雅懿每每想至此,都难免的胆颤心惊,虽是极不喜欢贺蓉,可也有几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意。
“娘子心地太过良善,可贺氏到底与咱们不同……”玉郎十分心疼王雅懿的不安,一下下的抚过她的后背,满是安抚之意,一时间整座山洞里,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贺氏之事,已是人尽皆知。即便将来贺蓉嫁到穆氏去,也讨不得好去。何况,奔着为妾,穆氏能做得这般的绝,眼看着就是个没有道义的人家,穆氏四郎不过是个声名狼籍的庶子,莫说是做妾,就是做正妻也不值得一嫁。烈性点的娘子只有死路一条,可贺蓉既是受辱时都不曾去死,此事熬了过来,自然也不愿去死。
只是今后,贺蓉在家中日子也不好过,如今她一个人带累了全族娘子的名声,嫡支自不必说,旁支别家的娘子,想说亲也只怕也不易了。贺氏族老若有强硬的,贺蓉不愿去死,只怕为了家中众多娘子,也只有将人勒死了。可贺蓉的母亲乃李氏嫡女,虽是继室,但育嫡子两个,如今的贺氏哪有能与李氏比肩之人,李氏族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贺李氏受这般的委屈,也不会管贺氏的娘子们好不好嫁,只管保住贺蓉性命就是。
一辈子青灯古佛,被家中人怨恨,只怕还不如死了,也难免让王雅懿心悸。
不知过了多久,见王雅懿一直不说话,玉郎轻声道:“你若不安,我明日便着人来提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