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贺蓉抖着手指着贺菱,如要断气般开口道:“你、你说什么……”
贺菱又是一笑,掩住了口:“是我疏忽了,大阿姊这一辈子都不能有孕的事,母亲是不许我告诉大阿姊的呀!我竟是连母亲的嘱咐都忘了呢,可真是该死。大阿姊别朝心里去,这都不算什么。如今你已是这样,父亲那样要面子的人,肯定不会将大阿姊放出去丢人现眼的。到时候啊,说不得大阿姊就要在家里过一生了,也不知道这对大阿姊来说,算不算生不如死?”
贺蓉宛若被人掐住脖子一般,瞪大了双眼:“你胡说!”
贺菱轻声安抚道:“自然自然,都是我胡说的,大阿姊虽说失了身,可好歹是贺氏嫡女,总有那不嫌弃阿姊脏了身子的人,愿意娶大阿姊进门。你看那穆氏天天过来求婚,上次交换庚帖,还扬言要拿大阿姊的庚帖呢!他们可真是马不知脸长!”
“你你……你……”贺蓉不可思议的望着贺菱,咬牙道,“这不可能!”
贺菱轻笑道:“大阿姊也不想想,你病成这样,母亲为何不许我来看你呢?因为父亲在大阿姊生病的第二日就上了折子,说贺氏嫡女蓉娘身染恶疾……但父亲不愿像陈王两家那样退婚。私下里禀了陛下,说我同阿姊年纪相当,尚未婚配,可代阿姊嫁入东宫,侧妃也好,嫔妃也好,只当我贺氏给太子赔罪,陛下当下就同意了呢!”
“我本还想着,恐怕父亲会偷龙转凤呢,让我顶着大阿姊的名字嫁给太子殿下,可谁知父亲性情如此光明磊落,没有隐瞒半分,让我光明正大的替代了大阿姊呢。大阿姊不知道,这几日我可忙了,不光要忙着绣嫁妆,还要打首饰,添置东西,还要给未来的夫君绣可用的东西。实然我对大阿姊也是真心真意的,自从得知这事,一刻钟都不愿意等,只想告诉大阿姊呢。”
“你!”贺蓉如被掐着脖子一般,死死的瞪着贺菱,抖着手指,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贺菱挪到了贺蓉的身侧,甜甜一笑:“大阿姊这就是生气了?这就受不了吗?这才多大点事?就气成这样?我当初受得气,受的委屈比这多多了,可我就得不声不响的,连个眼神都不能露出来。虽然可能和大阿姊将来做正室的比不了,但是做妾也没有什么不好,皇室的妾自不比别家,即便将来大阿姊做了一品宗妇,将来还不是要给我行大礼?
“可惜啊,大阿姊连给我行礼的机会都没有了。竟是如此的不检点,在寺庙那种地方,婚前与人苟合,脏了身子,还辱没了佛家静地,当真无耻啊!想想就恶心!这样的娘子怎么还可能做人宗妇!嫁到士族?嫁给嫡子?痴人说梦!”
贺蓉已是神情恍惚,好半晌似是终于回过神来,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这不可能!不可能!父亲怎么会这样做!……啊!!母亲呢!来人!!”
贺菱仿佛被吓了一大跳:“大阿姊,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找母亲?”
贺蓉几次起身未果,如疯了一般,使劲拍着床榻,“父亲呢!父亲怎么能这样做!母亲!!让我母亲过来!!!”
几个丫鬟鱼贯而入,绿屏忙道:“大娘子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贺菱忙站起身来,惊慌失措道:“大阿姊!大阿姊!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说着说着话,非要见母亲!母亲……母亲还没有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