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斯文的不像是他,这么装模作样的一件衣服,他倒也想得到穿它去观礼。
最终我在一个箱底发现了衣服,拉出来,除了有些褶皱外,也干干净净的。我赶忙捧着递给他:“爷,是不是这件?”
他翻过来看了两眼,把它塞进包袱里。
目光掠过了他那一件件奢侈品,我再一次地被这位爷的珠光宝气闪花了眼睛。
我心想顾玉遥的家世实不简单,既学了高强的武功,又能拜当今的大儒为师父。
我艰难地吞咽唾沫:“爷,您今天就要走吗?”
他看我一眼,嗓眼里嗯了声,“明早怕来不及。”
时间这么赶,篱清墨,……篱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就要成婚?我眼神有点恍惚起来,凤凰吗,她终于要嫁了?嫁给她心心念念的人。
……
心里好像被剜了一大块,我低着头不敢再抬。
顾玉遥显然误会了什么,只听头顶哼笑一声,他说道:“怎么,你这没心没肺的蝴蝶,终于也知道舍不得爷我了?”
我鼻内发酸,觉得带出来的声音都有些不自然,我努力咧开嘴,眼前越来越模糊,我边吸鼻子边尽力笑道:“爷,您……您可要、早、早些回来……”
头顶顾玉遥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托起了我的脸,我就睁着一双雾气的眼睛和他对视。他表情有丝松动,轻轻道:“用不用这样泣不成声的?爷走了,你那么伤心?还是心里想到别的?”
我喉头又紧又干,全然说不出话。
他缓下了语气,对我道:“好了,我定会回来的,我答应你。”
这样心平气和的顾玉遥不常见,我想努力对他笑一笑,可是刚一动嘴角,眼泪就下来了。
顾玉遥皱眉头,他从桌上扯起一块布摁在我脸上,就别过了头。
他不习惯应付我这模样。
我很快地把脸擦干,竭力把情绪克制住了,然后走过去继续帮他收拾。我看着他迅速将一块碧莹莹的玉往怀里一塞,不由一怔。不可否认对玉之类的事情,自从接了大夫人吩咐后我就神经一直处于敏感中,而当看到顾玉遥把他身上那块明晃晃的大玉佩给黄双之后,我就更加沮丧。
此时看见,我不由讶异,这人身边,几时还有这么一块玉?
顾玉遥骑的是一匹枣红马,威风凛凛,问到名字,叫绝尘。的确是个和他本人性格十分匹配的名字。
他到马厩里牵马,我捧着他的剑在外面等。
“爷,您的老师姓什么?也是京城人吗?”
顾玉遥拉马走来,黄昏中,脸上慢慢浮现一丝淡笑,“他姓赵,是当今右相,赵延之。”
轻轻浅浅一句话,给我的震撼不亚于听到篱清墨大婚,甚至比那个,还让我觉察了骇然。右相门生?!
我看着身上披光芒的他,目瞪口呆。
相国大人,我的父亲皇北毅,是燕玄当朝左相,和他朝堂对立的人,是右相。左右相,手揽大权,合并成现在的朝堂。
虽然左相为尊,右相权柄不如左相,但不可否认,右相确确实实是我父亲的掣肘。
我在这里震惊无比,顾玉遥却转过身,微微拧眉说:“紫蝴蝶,我离开后,你可要注意点。小心那大夫人,再借机会为难你。”
我已经听不进去,看着他,我由不得倒退了一步。
他狐疑地望向我,似是被我弄糊涂了,微微摇了摇头,骑上马,策马往山下去了。
赵延之,我将这几个字放在舌尖咀嚼,慢慢到牙根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