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荧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向辛晚做了个“等我”的口型,怀雪出鞘,载着他离去。
谢宁舟道:“那里好像不是岛东?”
辛晚道:“……他要先回朱明峰偷……拿一点老黄家的猪肉。”
谢宁舟无语,想了一会儿,道:“辛……师侄,你是打算在此等三日,还是先行回朱明峰下?”他们虽然带着粮食清水,但除此之外,这岛上只有一些野果可以果腹,连野兔野鸡毛都没有半根。谢宁舟本要留下等程心远的消息,但又只道辛晚是个从来未吃过苦的,在这荒岛之上总觉得有些为难他。
辛晚毫不犹豫地道:“我在这里等他。谢门主若是等到程师兄归来,可以先行离去,不用管我。”
谢宁舟怔了怔,答道:“那也不必。”
辛晚道:“三日后若他不回来,我还是要等的,那时谢门主就先走吧,不用陪我了。”他沉默了一下,又道:“若是不嫌麻烦,到时还请谢门主差人去一趟白稚泽……告诉我师父,就说我死了吧。不管他回不回来,我总是和他在一起了。”
谢宁舟叹了一声,道:“若是到时谢某侥幸还未死于不动府之手,谢某亲自走这一趟。”
辛晚诚恳道了“多谢”,便不再言语了。
谢宁舟有些怅然地望向天空,恍惚间记起,这样的坚持,他从前也是见过的。
陆长荧携猪肉而到岛东,从衣袖里翻出那颗已经染上油渍的明珠,黑鸟便扑棱扑棱地飞来,这次在他面前停留了一会儿,示意他跟着走。陆长荧此时方看清了黑鸟的模样,倒也像普通鸟雀的模样,唯一奇特的是,它竟长了四只翅膀。
陆长荧灵光一闪,道:“你是……玄鸟?”
黑鸟回首“啾”了一声,似十分惊奇他竟能认出自己,随后停在他肩上,在他脖颈边蹭了蹭。
陆长荧笑道:“那便是没错了,瞎猫撞上死耗子。”玄鸟轻啄了他一口,似乎对自己被归类为“死耗子”颇有不满,啄得倒也不重,陆长荧微笑,从口袋里挑了一小块肉放在它面前,玄鸟一口一口啄了,啾啾数声,盘旋而起,将他带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前,示意他进去。
陆长荧随手将明珠丢给它,玄鸟颇不情愿地一口叼了,飞在前头借明珠幽光照亮前路。
一人一鸟行了数十丈,眼前终于开阔,洞内数十颗明珠分散在四壁,将四下照得颇为明亮,中央石台上盘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人,白发极长,只怕当真要有三千丈,遮住了全身。
他听到玄鸟之声而抬头,面目竟极为模糊,辨不清长相。陆长荧心知这是他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而使的障眼法,也不去说破,只道:“有肉,吃吗?”
那人挥了挥手,玄鸟将口中明珠放回壁上,扑棱棱地飞走。陆长荧等玄鸟影子都不见了,方听他道:“此处只是孤……吾的一个□□,不能吃东西的。”
他虽然飞快吞下了那个“孤”字,陆长荧耳力极佳,早已听清了,倒也不以为意,坐下来道:“那我自己吃了。”
那人看他有趣,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