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原是你情我愿的事。
“衣食父母今天就喜欢你一次,说吧,想要什么。”庄明诚动作亲昵,程颐听他的恩赐却已有些腻。
“芝士蛋糕,一口咬下去吃不到海绵蛋糕底的那种。”程颐面色苍白,仍是笑意吟吟。方才脆弱的睡容转瞬即逝,庄明诚亦淡了谈情的口吻,只随意吩咐下一声。
不多时一只浓郁可口芝士蛋糕便摆在他面前,程颐以食指一碰:“冰的。”
芝士保存在最恰当的低温度,他自然是不能吃的。庄明诚笑着嘘他:“怎么办?”
“你热一热嘛。”程颐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庄明诚极认真地恼了:“热了还怎么吃!”想一想那个画面,更是一脸嫌恶:“一团软塌塌的浆糊,你不如抱着奶油桶喝。”
程颐被他逗笑,大不敬地一戳金主脸颊酒窝:“真可爱。”
会为了一道甜点这样计较,他简直要爱上庄明诚了。对方自觉失态,被他一搅扰,到底也板不起脸。良久,提了一句:“老样子,我安排你去试镜。别的什么也不保证。”
——为了这句话,就算现在要他进行冰桶挑战,程颐也甘之如饴。
玉堂春,民国名伶杨昆华艺名。他颇善昆曲,昆乱不当。京剧大师们拍过一部又一部,珠玉在前,所幸还剩一点可挖掘。昆曲自正音雅乐至逐渐式微,自烟花柳巷至文人雅乐,是一曲波澜壮阔故事。
执镜的江导比当年的华胜男更为挑剔,但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去年拿下了金棕榈的最佳原创剧本同最佳导演两项大奖。
程颐眼眸点亮如星子:“好。”
庄明诚语塞,他们之间从来都这么干脆。旁人总会推脱,撒娇撒痴表示只图真情,唯有程颐一向目的明确,还深谙道是无情却有情。
“凭你,也演得了旦角?”庄明诚语气轻诮。
“尚小云亦出身武生。”程颐舀了满满一勺温热芝士,塌成泡沫一样的确不好看,但熬不过高温磨砺,也是咎由自取。
他笑一笑,要同庄明诚分享,金主能同这一坨失败的现代艺术共处一室已是极限,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
程颐却拽住他衣袖,灵活柔软的舌牵引挑逗,唇齿间分享一匙失败的芝士。
庄明诚替他揩去唇边痕迹,程颐想了想,道:“真甜。”
小青来探病,唏嘘问他:“痛不痛?”
“痛。”
“有多痛?!”她来了兴趣,“足够痛到你想和他一刀两断吗。”
“就像你在痛经的时候被人扔进泳池。”程颐诚恳回答,“但还不够。”
小青吓得脸色煞白,立刻连摸也不敢摸他一下,只小心翼翼地抓住他指尖:“那我帮你推一个月的工作,这太恐怖了!”
“不过受伤也好,去试镜的时候可以显得更白一点,不用扑三斤粉底才遮得住你的美黑。”小青才是变脸比翻书还快,“这边电影反正也快结束了,导儿跟你做了半年酒友已经倒戈,现在非常愧疚,逗他一下肯定准假。”
“他如果准假,也是为了让我想想最后一幕怎么演。”程颐苦笑,发自内心地担忧:“老年戏年轻人演太难入木三分,何况还要一边万念俱灰,一边心怀希望。”
小青毫无诚意:“不然你去敬老院做做义工?”
“不用,现放着一位情感体悟对象。”程颐咬牙,“做不到入戏,我只好代入了。”
庄明诚正准备出门,临行前推门,却看到他同靓丽女助理紧握的指尖。
小青疑惑:“金主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