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柳卅已经一跃而起,抓住他一只肉脚,道:“还要多谢火焰哥挑澡堂打架,变化这么多的少北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火焰哥往柳卅方才滑来的方向看去,那里静静躺着一块肥皂,想来是这小子借着这块肥皂才能滑得这么老远。火焰哥拍地大笑,脚上使劲,踹开柳卅,翻身起来道:“再来!好久没打得这么过瘾了,你小子,有趣!”
柳卅也正打到兴头上,此言正中他下怀,一拱手便又和火焰哥过起了招。所谓迷踪,顾名思义,踪迹难觅,乃是门大开大合,拳腿兼顾的拳法,而火焰哥以少北拳为主体生出拳腿上的变化,本就神秘莫测,两人的路数论及根本都是要让人看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倒颇有些相似。加之两人又都是各自拳法中的绝顶好手,碰到一起,没个半天一夜绝分不出胜负。
这边他两人棋逢对手,激战正酣,打得不可开交,难分难解,却是急坏了场边观战的3477。他摸出自己裤袋里一根磨尖了他的牙刷,忽然从人群中窜出,直刺向柳卅,柳卅翻身躲开,人撞到墙上,火焰哥目露关切,转头一掌拍向3477,怒道:“老子干架,要你他妈的多什么事!”
3477躺在地上抹掉嘴角鲜血,梗着脖子辩驳:“火焰哥!都说了是要他的命!我这是给您帮忙!”
火焰哥又是一掌打过去,打得3477再说不出话。火焰哥看看柳卅,又看看他,怒向胆边生,一拳砸在墙上,墙砖应声碎裂,那被打出原形的灰色墙面中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形。
柳卅自己站了起来,对火焰哥道:“看来今天就要到此为止了,要是前辈愿意赏脸,我们明日再聚。”
火焰哥看着柳卅腰间那道血口子,连叹三声,对他拱了拱手,应答的话还没说出口,一群狱警突然冲了进来。只见陆冰从人群里挤出来,指着他们说:“就是这里!打架杀人啦!!”
未免节外生枝,柳卅捂住了伤口,火焰哥也换上了笑脸去和狱警打招呼,那群狱警看到是他,没过多询问,把陆冰推到外面,教训了顿,让火焰哥和他的同伴先行离开,柳卅稍微再回牢房,这事儿就算解决了。只是那3477始终一脸激愤,看柳卅是如此,看陆冰亦是如此。
火焰哥一行人离开后,柳卅在更衣室里换衣服,陆冰还没走,他瘪着嘴对狱警颇有微辞:“怎么就这么走了……”
他偷偷看柳卅身上那道口子,伤口不长,也不深,柳卅拿毛巾擦掉了上面的血之后穿上了衣服,他问陆冰:“你怎么来了?”
“我……跟着你,本来是想和你道歉的……看到他们要对你不利,我就……”
柳卅始终不回话,陆冰听不到他出声,也不敢看他,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是我该谢谢你……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下午的时候我……我想和你道歉……”
“不说那件事了。”
“我看看你的伤。”陆冰伸出手,他的手指尖才碰到柳卅,柳卅便避开了。他道:“没大碍。”
柳卅这时从柜子里摸出把弹簧刀,他看一个狱警站在门口很远的地方正在玩手机,便将弹簧刀塞给陆冰:“你今天替我得罪了人,这个你收着防身。”
陆冰没敢收,诧异道:“这刀你怎么带进来的?”
柳卅道:“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他们没收了,我又自己拿回来了。”
他说得轻松,可这更没法解释了,逻辑上都理不顺,陆冰道:“你从看守所里偷的?天呐,你有这种本事早就可以自己一走了之了啊!”
“我杀了人,认罪伏法,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