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落日城城主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
他心虚的说:“我同贝文城的城主……不熟。”哪里是一句不熟就可以形容的?他们两个从来就互相看不顺眼,他要是领落日城的百姓去贝文城避难,贝文城的城主开不开城门、让不让他们进去还说不定呢。这又如何是好呢?
钟离看他表情也能猜出一二,便看向孙婕彤说:“麻烦孙师侄领他们去了。孙家是贝文城的修仙世家,想必贝文城的城主看在孙师侄的面子上,应当能让落日城的百姓去避难几日吧?”
孙婕彤出列,干脆利落的对钟离一抱拳说:“钟师叔放心,此事可交予小侄。”
钟离点点头,“保护好百姓。”
“定不负钟师叔期望!”说完,她便领着落日城城主一起走了。
乔娜娜和沈瀚文从她的背影上收回视线,乔娜娜的视线是漫不经心,沈瀚文的眼神却有些不放心和担忧,怕自己的师妹在路上出意外。但这么一想,却又觉得,自己大概才是让师妹不放心的吧?毕竟孙婕彤是出城避难,自己却是要留在城里和攻城的妖精们大战。
但他们既然是修道者,又怎么能在妖精们的进攻下弃城而逃呢?若是他们都不保护百姓,谁又能保护这些无辜的百姓?沈瀚文握紧手里的折扇,下定决心对自己起誓:即使此行凶多吉少,他也要与落日城共存亡!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在这种时候,作为一个修者,他怎么能逃?
但他是这么想,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么想。
沈瀚文扫了一眼其他人的表情,除了均是担忧不已,也有面色犹豫心虚的人,似乎并不想参战又不好开口的样子;也有面色惨白,但眼神坚定的之人;还有不动声色,临危不惧的;最奇葩的是乔娜娜,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好像和群妖对战也引不起她的情绪,难道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吗?沈瀚文心里轻笑:谁又知道他们这个乔师叔是怎么想的呢。
钟离也并没有逼迫所有人一起去,他眼神平淡的扫视一圈后,语气平静的对他们说,此次一战凶多吉少,即使勉强战胜,也有可能损失惨重,他们也许会重伤,也许会伤到根基不能再修道,也有可能死于这次的战役。大家去留他不勉强,若是有人要走,现在就可离去。
这句话一说出来,立刻就有人大松一口气,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御剑走了。
第一个走的是天水派的人。而他走后,天水派的另外两个人也跟着说了几句废话,然后就放出飞行坐骑施施然的走了。最终天水派只留下一人,还是一个大眼睛的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似乎没什么战力。但她的这份勇气和善心却让剩下的人生出敬意。
而游月宫的几个女修也走了一小半,十一个人,留下七人。
琼华铁剑门的人大概也有人想走,不过一有那个意思,就被邱雨田狠狠地瞪过去,几个人踌躇几下,全部屈服大师兄的**威下,任谁也没敢张这个嘴。
倒是邱雨田自己想了想,转身对施妤雅说:“师妹,你……”
“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