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狄一甩脑袋:“警花算什么!老子要挖他们丫一棵树!”
赵辉跟着靳狄多年,对靳狄那模棱两可的性取向早就见怪不怪,他笑了一声:“你真成,拘留所里还能有看上眼的?多大岁数了?是一路的吗?”
靳狄正在那儿摇头摆尾地哼唱着:“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闻言,手指头一摇:“哎,我说辉子!还记得安湛吗?跟这当警察了。”
赵辉猛地回头:“我擦!你找着安湛了?”
车子跟着一打滑,靳狄吓得连忙嚷:“看前面!看前面!现在老子还得留命追他去呢!跟你撂大马路上,老子可亏死了!”
赵辉“哎哟我去”叫了好几声:“真成!还真让你找到了?我说你出来之后跟捡一大钱包似的呢,不错不错!这就叫功夫不负有心人,磨刀不误砍柴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靳狄高兴,由着他白话儿。赵辉高中时候就是他一个小跟班,眼见他跟安湛那时候的友情是多么牢不可摧。所以当初赵辉误会靳狄因为个姑娘跟安湛动手的事儿,整个人都惊呆了,后来他看出来靳狄对安湛的那点心思之后才恍然大悟,这人啊,尤其是青春期时候的人,面对感情的时候都有点愚蠢。
那次打架之后,靳狄没有再继续读书,靠着自己老爹的关系出来混,几个他上学时候收的小弟都跟着。后来这么些年下来之后,轰的轰散的散,也就剩下赵辉和几个让部队开除的小兵痞子了。靳狄做人大气,左弄个小饭店,右弄个小ktv,挣钱想着一起混过来的弟兄,这些人也水里来火里去地跟着他。
眼瞧着靳狄美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赵辉忍不住戳他的肺:“成!这些年没白打光棍!”
靳狄让赵辉戏谑地咳嗽了好几下,他知道赵辉是寒碜他呢。该怎么说怎么说,虽然靳狄心里有安湛那么一朵圣洁的白莲花,但是这么些年找也找不到,也就没能超凡脱俗,守身如玉,虽然没有个正式的恋人,但是也没亏了自己,男男女女的包养过几个。这会儿倒是有点后悔,早知道能跟安湛重逢,说什么也得洁身自好不是?
靳狄想了想,说起来这几年他真没少祸害人,也说不上祸害,他找到的没一个正经人,说白了就是援助交际,互相帮助。他走肾,对方走账。谁也没放心在上头,现在他手里还一两个俊俏的小孩呢。靳狄因为少年时候对安湛滋生出异样的感情,性取向就有点模糊,男女通吃,反正怎么都是玩,图个新鲜,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尤其是混夜场之后,更是跟着一帮场面上的人做足样子,胡搞瞎玩。有时候靳狄又觉得没感情太空虚,这几年他没少照着安湛的样子找炮友,可是就觉得味儿不对。自己琢磨着可能是他当初把安湛想得太完美了?真要是在一起了没准压根没有这么些个腻歪的感觉了,所以就当留个初恋的小回忆得了。
结果今天一见面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就算过了那么多年,一见面还能大脑死机。光是听见安湛的名字,他身子骨儿就发软。他就是喜欢安湛。发自肺腑、死心塌地的喜欢,那么些个乖巧的小男孩,漂亮的小女孩他都没有过对安湛那样的感觉。就算条儿再顺溜的健身教练,活儿再利索的坐台小姐只能让他当个消遣,说矫情点,安湛当初不告而别就是把他的心一块带走了,今天碰面,算是刚让靳狄恢复了心跳。
车子慢慢悠悠的开着,拘留所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远处依稀可见几所稀稀拉拉的平房农户,一条又窄又破的小柏油路要开很久才能到达通向前方主道,生出一种荒无人烟的寂静。柏油路两旁种着高大的白杨树,树枝光秃秃的,可能是考虑到过年的美观性,树枝上倒是挂上了几个红灯笼,远远看着更觉得突兀,甚至生出几分惊悚效果。
车子转了个弯,驶入主路,好在临近过年,北京城里倒是难得清静,主路车也不堵,一路畅通,倒是痛快。等红灯的时候,赵辉忍不住又八卦地问道:“靳哥,高中那会儿,安湛可是有过女朋友的,人家好不好走旱道啊?你打听清楚没有?别白激动了。”
靳狄让赵辉的一针扎的有点泄气,但在小弟面前强装面子嘴硬道:“不用打听,安湛肯定是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