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三秀看见杜衡有些痴傻的样子,忍俊不禁道:“阿木哥,师父们有师父们的道理,左右他们也不会如实相告,我们又何必为难?”
杜衡点点头。
也是。
云家三姐妹忽然跪在地上,齐声道:“多谢杜君出手相助!日后杜君若有吩咐,招摇云家定倾力相随!”
杜衡见三人齐刷刷这么一跪,顿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杜衡带三秀回了甘枣。
两个人站在山门外,望着“房子山”心中感慨。
“这么说,你还是没能把你的妻子救回来……连甜桃也……”三秀惋惜道。
杜衡摇头叹息,神情惨淡。
忽然,山门里传来一声欣喜的呼唤。
“杜君!您回来啦!怎么不进来?”
两个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那女子将头发高高束起,显得很有朝气,身后还跟着一队玄色衣衫的瞿家人。
那女子竟是墨竹。
“你原来还没走啊?”杜衡笑道。
墨竹道:“我无依无靠,不知还能去哪里。杜君不是说,我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留下来吗?”
杜衡笑着点点头。
墨竹身后的瞿家人七嘴八舌地问道:“杜君,少爷呢?怎么没见少爷跟您一起回来?”
杜衡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道:“你们放心,我一定把他找回来。”
瞿家人面面相觑,黯然神伤。
墨竹见气氛有些沉郁,便笑道:“杜君,您将来跟俞家肯定要有一场恶战的吧?要是就只有这几个人可打不过呢。”
杜衡道:“你有什么办法?”
墨竹把手指放进嘴里打了个呼哨,不一会儿,从山门里走出无数个身着黑衣的男男女女。然而这些人虽都穿着黑衣服,但却黑得五颜六色,黑得参差不齐。
“我见您门庭冷清,想来您在野火之战后必定事务繁忙,无暇招兵买马,便自作主张让我之前的姐妹和他们的朋友都过来了。”墨竹往身后的人堆一指,“他们的修为不低,可都是些散户,想做成事情也不容易,一直都想有个大人物来带领他们。您看……”
杜衡见这些人眼神透着诚恳,却又有些惶恐不安,便笑道:“想入我甘枣杜家的门,穿成这样可不行。阿城,你带着他们去换衣服吧。”
众人欣喜若狂。名叫阿城的瞿家人得令,带着几百号人到里面去了。
三秀望着漫山遍野的房子,道:“阿木哥,你们家的这座山不是叫‘甘枣’吗?连棵树都没有怎么行?”
杜衡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是没有种过树,可是甘枣如今的土地跟死了一样,无论种什么都不发芽……”
三秀眨眨眼睛,道:“这样吗?”
她祭出桂棹,原地一转将桂棹在地面上一戳,一面泛着绿光的法力波从桂棹低端朝着山间荡去。
不一会儿,杜衡便感到脚下一阵轻微的波动,随后便是一阵“噗噗”的微响,无数的枣木仙草平地拔起,如同一波碧绿的潮水席卷了整座甘枣山。山间仙雾缭绕,青鸾灵兽在草木间穿梭呦鸣。
那些刚刚成为杜家人的男男女女都纷纷驻足惊叹,有的甚至高兴得手舞足蹈。
杜衡喜得大叫,一把揽过三秀的腰将她高高举起,笑道:“三秀!你真的太棒了!太厉害了!”
他举着三秀转了好几圈才又把她放下。三秀有些害羞,脸红红的,美得胜过天边的晚霞。
两个人在山间走着,周围的枣木都开着洁白的小花,香气馥郁。不时有一两只青鸾从树冠上飞起,“唳唳”而鸣。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春风轻拂,山涧叮咚。
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到了望槐楼下。
望槐楼仍是一片废墟。当时瞿家人在修整甘枣时,便知此地是个要紧的地方。他们谁也没敢动,所以望槐楼还一直保持着百年前坍塌的样子。
杜衡走到废墟旁,蹲下身抚摸着曾是祭坛的大石,沉默了半晌,然后转头对三秀道:“你能把这上面的枣树也救活吗?”
三秀微微皱着眉,道:“我可以试试。”
她在一棵早已干枯的枣树旁跪下,把桂棹抛上废墟上空,然后抚摸着枣树焦黑干裂道树皮,闭上眼睛。
杜衡紧紧盯着那棵枣树,只见树皮表面烤焦的表皮一点点脱落,枝桠上也渐渐长出细细的嫩芽。树根“喀拉拉”一阵响动,慢慢伸长延展,将碎石块拢拽到一处。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祭坛上的大石突然直升而上,整座望槐楼竟仿佛时光倒流般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杜衡喜极,拉起三秀飞升上楼,跑到祭坛上。只见祭坛上的几棵枣树依然盘虬卧龙般地深深扎进大石里,树上树叶零星,却油光厚亮。一颗枣子孤零零地挂在梢头,随风摆动。
而在枣子的旁边,一朵白色的枣花含苞待放,饱胀欲滴。
“那是……”
杜衡一惊,连忙跑到树下,伸手抚摸着那小小的花苞。
“怎么会有一朵花?我们杜家似乎并没有后人啊。”杜衡自言自语道。
三秀将手悬在花苞旁,静静感应着,然后猛地睁开眼睛。
“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