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看向外头,打开门,男主人怯懦地扫了眼屋子里正在喝药的林观音,然后又被张之维挡住了视线。
张之维比他高很多,低着头,看着他,问:“什么事?”
男主人指了指身后,告诉他:“城里药店里的伙计找您,说他要走了,有件东西想先交给您。”
吕慈要走?
张之维想了想,转过身,看了眼同样听着话的林观音。
林观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本正喝着的碗都放下来,张之维安抚性说了句:“没事。”
然后,他掩下门,走到外头,问男主人:“他人呢?”
“在西城门呢。”
为什么那么远?
“他为什么不来亲自找我?”
男主人顿了顿,像是没料想到这件事,可他又立马颓唐地叹了口气,说:“想他也该是个大老爷吧,专程派了人过来跟我们说,您知道的,我们这些小人物,城里稍微掉下个瓦片都够砸死我们的,我们遇上了事,哪敢说个不字啊?”
“……”
张之维沉默良久,眯起眼睛,最终还是说了个好。
他轻轻拍了拍男主人的肩膀,低声道:“麻烦你,照顾好我夫人。”
男主人忙不迭地赔小心:“先生,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张之维趁着夜色未至,迅速离开了。
见他走了,男主人松了口气,赶紧叫出春喜。
“春喜,你胆子也太大了,”男人捂着胸口,骂她,“你想干这票生意,别让我上啊?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吓人!”
春喜懒洋洋地走出来,不以为意地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极其不屑:“你一个大男人这也不敢,那也不敢,还能做成什么大事?”
“怪不得现在混成这个狗德性!”
男人被春喜骂,也不敢反驳,最多低声啐两口。
春喜走到门前,打开门,看见喝完药,已经被迷晕了的林观音,得意道:“千防万防总防不住我在碗底撒药。”
她一把抓住林观音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非常满意:“长得果然漂亮。”
城里驻守的郝司令一定会非常喜欢。
男人看着林观音身上披着熟悉的外套,猜测应是张之维怕她冷盖到身上的,心道,这年头,夫妻感情好成这样的,他是真没见过,忍不住动了怜悯之心。
对春喜说:“你强行拆散人家夫妻俩,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
春喜拍了拍手,嘲道:“你这话应该说给把我卖到青楼的叔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