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去不得的,只要有我爹在,任他有多少暴乱,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孙步琴惊异地看着段表姐,她还是第一次听姑娘家嘴里“杀”来“杀”去的。
孙步瑶对这对表姐弟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此时也只是和妹妹一样惊诧,别说“杀”了,偶尔说了个“吓死”这样的话,都会被娘教训不许说“死”字。孙步玥虽然也听得心颤,呷口茶压压惊,心里越发鄙夷起段越珊:就是个蛮荒之地养出的蛮子。
而承钰低头若有所思,回忆前世嫁人后听小姊妹说起过,安南王室内乱,大夏朝派去的官员也平定不了,武安侯受了重伤,只能回京荣养。
“珊儿。”段越珊被母亲看了一眼,立刻闭了嘴。想起金陵前母亲的再三叮嘱,希望她做事说话都能像个大家闺秀,可她一不留神便本性暴露。
就说了个“杀”而已,几个表姐表妹就被吓成这样,她们要是看过战场,看过被伤得体无完肤,四肢残缺的士兵,岂不给吓晕过去了?
不过,坐在老太太身边儿的那个妹妹,似乎没什么反应,反而低头在想着什么。
正文第七十九章
承钰感觉有人在看她,抬头正好迎上段越珊的注视。十二三的女孩儿杏眼明亮,胖嘟嘟的脸蛋一直红扑扑的,微微低头就显出个双下巴。此时毫不掩饰地打量她,但眼神里透出友善之意。
承钰对她笑了笑,段越珊便隔了中间几个说得正热闹的长辈问道:“你叫姜承羽?”
来时母亲要她姐弟俩记国公府里人的名字,她嫌麻烦,没怎么用心记,觉得到时候熟了还怕记不住一个名字吗?
中间隔着的太太们听到她这么问,都放下正说着的话题,笑着纠正她:“那是你承钰表妹,姜承钰。”
人都在笑她,连边上坐着的弟弟段越泽都替她姐姐害臊,但段越珊不觉所谓,耸耸肩道:“对不起承钰表妹,刚才叫错你的名字了。”
活了两世,承钰也没见过这么直爽率性的人,就算三舅母,因为年龄身份的缘故,直爽也直得有限制。她对段越珊顿生好感,笑着回道:“没关系越珊表姐,一个名字而已。”
太太们又去讨论她们的事了,段越珊觉得无聊,干脆走过来要和承钰玩儿。
“钰儿去吧,带你越珊表姐和越泽表弟到你屋里玩儿。”外孙女到哪儿都招人亲近,老太太觉得很欣慰,又吩咐绣桃道,“把这儿的果子点心端到表姑娘屋里去。”
听承钰要走,孙步琴立马跳下炕,表示要跟着去。
于是承钰便领了三个人回屋,屋里的丫鬟忙起来,沏茶的沏茶,削果子的削果子。
段越珊在屋里四处走动打量,一会儿摸摸三弯腿荷花藕节的方桌,一会儿拿起紫檀木喜鹊登梅架子上的粉彩陶翼兽看。
“姐,你能别老晃来晃去的吗?”段越泽端端正正地坐在炕上,看他姐姐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别人屋里转悠,觉得有些臊皮。
“转转怎么了?这屋里的东西这么好看。”段越珊走回炕桌,又拿起承钰绣篮里绣到一半的一个香囊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