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们所说,他们是被一个姑娘所指使的,而且这个姑娘只点名要绑承钰,说明这不是普通的拐子,而是有人故意要掳走妹妹。二则他们还知道我是个傻子,不会说话,说明指使他们的人是与府中相熟的人,至少是知道我的存在。”
孙怀蔚一口气分析完,希望老太太拿出决定,老妇人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漳绒地毯迟迟不语,半晌方道:“一个姑娘,指使人绑走钰儿,又知道你是个傻子——”
她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幽然:“钰儿来了金陵后深居简出,每日只在府中陪我,能接触到什么人?怀蔚六七年没在人前露面,外边又有谁知道他?想害钰儿的人,瞎猜也猜得出是谁!”
老太太没说出名字,但一屋子人都心知肚明。郭氏说道:“母亲,如今没有证据,咱们也不能贸贸然去要人,还是得想个稳妥之计……”
“她砒霜都敢下,为什么不会找人掳走钰儿!这都过了一个晚上了,那些挨千刀的到底把我的钰儿带到哪儿去了!”老太太打断二儿媳,说着说着声音凝噎,扶着椅子“呜呜”地啜泣起来。
“老太太,您别急,咱们一起想办法。”辛嬷嬷上前摩挲老太太的背,为她顺气,上回见她像个孩子似的无助啜泣,还是在老国公爷去世的时候。
“祖母,孙儿有个法子。”孙怀蔚一路行来,脑子里千回百转地已经起了许多念头。
“你说。”老妇止了哭泣,期待地望着庶孙。
——
承钰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槐木罗汉床上,借着黯淡的天光,她看见边上横七竖八还躺了好几个小女孩儿。
头好痛,她伸手揉揉疼痛的地方,那里已经鼓出了个不小的硬包。但她此时也顾不上疼痛,她得弄清楚情况。昨晚稀里糊涂被人绑走,她正想往孙怀蔚扑过去,却被人死死地抓住,后脑勺一阵沉痛,立时晕了过去。
孙怀蔚现在在哪儿?
承钰下床寻找,屋里似乎只有她和其余几个女孩儿。看旁边的女孩儿,大多都在十一二的年纪,拐子不是拐卖年纪更小的孩子吗?怎么全是十岁以上的?这么大的孩子,早有了自己的记忆,他们也不怕孩子自己找回去?
而且清一色都是女孩儿,全穿着粗布旧衣,细看之下,小脸白净,无一不是秀气稚嫩。
再打量被关的地方,她发现屋子收拾得洁净整齐,摆设全是槐木松木的器具,盖着的被子也带了股淡淡的花香。
拐子还能有这么好的住处?
承钰心里犯疑,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门被人推开了。
她下意识地躺回床上装睡。
似乎有两个人进来,他们没有说话,承钰隐隐感觉有人在审视她们。
“这几个丫头,还满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长得倒是挺标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话音一落,一只手突然捏住她的脸蛋,左右看了看。
“这丫头倒是漂亮,衣裳还是名贵料子,你打哪儿弄来的,可别是个官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