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了,何况孙怀薪已经让她给收拾了,能老实好一阵子。
“不说这个了。你这几天怎么过的呀,都不来凝辉院了,不想看书了?”承钰问道。
孙怀蔚摇摇头,怎么会不想看书呢?这是他唯一能翻身的机会,他得抓得牢牢的。不过是除夕夜里,他想不明白小丫头和孙步琴为什么看了自己就偷笑,还笑得那么……没心没肺。
回去后他对着镜子一看便明白了过来,他没有照镜子的习惯,因此之前没发现自己脸上的伤痕未愈,还留着残迹,青一点,紫一点。
原来小丫头在和别人笑自己的脸。
孙怀蔚有点生气,但端详镜中的自己,竟然也笑起自己来。第二日晨起,他就没有如常去凝辉院,想等着脸上的伤痕恢复了再去。
于是,容芷就亲眼瞧见大正月里,自家少爷整日对着面镜子坐看右看,早上一醒来要看,晚上睡觉前也要看,她心里暗暗感叹一声,少爷长得俊是俊,而且是世间少有的俊,但未免太自恋了些。
“那你为什么不来?”
“休息。”孙怀蔚缠不过她,但又不想说出实情,看着小丫头审视的目光,补充道:“族学休沐,我也休沐。”
承钰叹他傻,“原来你来找我就只为读书,休沐不读书便不来找我了。往后你有了机会进族学,去国子监,有读不完的书,是不是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孙怀蔚大窘,没想到小丫头还能解读出这种意味来,连连摆手。她只是想逗逗他,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大有得逞的快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不过两人没清静几天,初十这日,承钰清晨起来,便听见扶摇院的丫鬟慌里慌张地跑来通报外祖母,说是孙怀薪离家出走了。
随后高氏哭哭啼啼地跑来,说府上各处都找遍了,就是寻不见儿子的影子。
老太太昨晚本来睡得挺安稳,一早醒来就听到这么个坏消息,又急又气,犯起头痛病来。绣芙伺候她穿衣洗漱后,她坐在檀木半枝莲雕花太师椅上,撑着隐隐发痛的头,听儿媳嘤嘤嗡嗡地哭泣。
“这么几个婆子看着,人怎么就会没了呢?”老太太问道。
“我也不知道。早起我给缜哥儿做了荷叶膳粥,想着薪儿这几日乖巧,给他也端一份去,没想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桌上留了封信。”高氏虽然觉得小儿子糟心,但哪个娘会不紧张孩子。
“还有信?”老太太奇道。
高氏把信从袖里摸出来递给老太太,澄心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写明了孙怀薪的意向:他不堪被人看管,决定在先生来逼他读书之前,永远离开卫国公府,叫人不要去找他。
“这臭小子。”老太太捏着信啐道。
“娘,现在怎么办啊?”高氏关心则乱,一向能拿主意的她,丢了儿子只知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