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遭到报应?
“你这是不相信,不相信我能帮你讨回公道!”承钰又气得嘟起嘴巴。
孙怀蔚看着她,想说自己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不想信老太太。就算老太太真为他做了主,也不过是罚了孙怀薪的月钱,关了他的禁闭,他不但不会悔改,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有一肚子话说,但怕说得不连贯,小丫头听起来会觉得不耐烦,最后只说了这八个字,不过这八个字,足以表明他的心志。
承钰不作声了,临走时才说了一句:“二表哥是君子,报仇也得等个十年,我却不是君子,只是个小女子,若是有仇,明日就报!”
说完她似乎已经有了主意,也没再生气,冲孙怀蔚狡黠地笑了笑,带平彤离开。
倒是留孙怀蔚在原地怔愣片刻。有时觉得她真不像个十岁的小姑娘,或者是他记忆里的妹妹太过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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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除夕将近,腊月里府中上上下下都忙着洒扫庭院,祭灶送神。郭氏刚接手内院的事不久,就碰到年关治办年事,结算帐本,发放银钱等等琐事缠身,她整日天不亮就起,见管事见掌柜,看账到深夜,一月忙下来,承钰惊奇地发现珠圆玉润的二舅母竟清减了几分。
府里忙作一团,承钰也没闲着,和孙步琴一起剪窗花,写对联,欢欢喜喜准备过年,暂时倒也把孙怀薪的事放了下来。老太太某日想起庶孙有几日没来了,问外孙女,承钰只说近日天冷,他懒怠动弹,所以不来。老太太听后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什么。
腊月二十四后,族学女学一齐放了假,闺阁中女红针黹也停了下来。国公府中姊妹相聚一处,或说或笑,似乎都因着过新年的缘故,谁也不愿在这时和谁计较,难得的和气了几日。
孙步玥三天两头来问承钰有无收到陆玉武的信,承钰都只摇头说没有,因为近一月来的确没有再收到过玉武哥哥的信。
孙步玥听说后失落之余却有些小庆幸。武表哥虽然没给自己写信,但也没给姜承钰写信,他是不是离开久了,早不惦记那个外姓女了?
腊月二十九这日,卫国公府年事准备就绪,府门换上了五彩门神,一个黑脸浓髯,一个白面疏髯,漂亮又威武。正房廊柱上的对联新油了一遍,影壁正中挂了“鸿禧”的挂牌,处处焕然一新。
到了腊月三十,老太太高氏等有封诰的妇人,按品级着朝服进宫朝贺行礼。高氏好歹凭着这次朝贺又挣回了些脸面,毕竟她是卫国公夫人,有诰命在身,而郭氏暂代她掌了管家大权,丈夫却是个六品小官员,根本在皇上皇后面前露不了脸。
下午祭祀后,众人在凝辉院上房喝茶,孙步玥缠着母亲说说帝后长什么样,皇宫里的宫殿又是个什么样,高氏便不遗余力地描述起来。她不单单是要讲给女儿听,更是要讲给在座无缘面见圣上的太太姑娘听,尤其是郭氏。
日落黄昏时分,正堂摆上了年夜饭,老太太平日里虽然不爱立规矩,大年下儿孙们仍是自觉按长幼挨次坐下,男一面女一面。孙怀蔚也来了,淡漠的目光越过人群,一直看着承钰。
几日不见,小丫头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小小巧巧,精致秀气。她今晚少有地穿了件掐金丝牡丹暗纹长袄,下面是一条绣花流苏垂绦长裙,头发梳成双丫髻。
她在说什么?和旁边的孙步琴笑得这么开心?
承钰在和孙步琴在笑孙怀蔚。孙步琴来时看到孙怀蔚,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全,眼眶处有淡淡的青色,嘴角处又是淡淡的紫色,样子很有些怪异,于是她拉着承钰表姐,悄悄指了指二堂哥的脸,两人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