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到外祖母屋前,却见门扉紧闭,丫鬟守着门,说老太太和国公爷在里面说事,不让人进,承钰只好焦灼着一颗心,在门外等着。
“二少爷呢?”承钰问门口的丫鬟。
“二少爷被国公爷打了一巴掌,绣芙姐姐正在里边给他上药呢。”
一句话听得承钰心头一紧。被大舅舅污蔑了还不算,还挨了一个巴掌。他心里得多委屈啊。
“二少爷说什么了吗?”承钰又问道。
正文第六十九章
平彤摇摇头,附在承钰耳边悄声说:“二少爷人前依旧装傻,呆头呆脑的一直没说话。”
要他怎么说话?要他说什么?这里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帮他。
就像前世,她被灌了堕胎药小产,平彤也被活活打死,孙府上下没有一个人在真心待她。
承钰静静地立在廊下,太阳隐进了云层里,北风呼啸,卷来星星点点的雪花,扑在她的脸上,一会儿被途经的眼泪融化,成雪水蜿蜒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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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太目光凛冽如北风,一点不见平日的慈母温柔。
孙立言揣着一颗担心,怯懦道:“儿子刚才已经说了,孙怀蔚……”
老太太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她没有喝叱,也没有走上前去赏长子一个耳光。做这些事也是需要耐性的,她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连发怒都没有心神支撑。
“我把人都遣散,就是想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而你还是这么愚钝不通,冥顽不化。”老太太语意淡然道,“你自小若是撒谎,眼睛便会半垂着不看人。你还真当你娘老了,好糊弄了是不是?”
孙立言不死心,还想狡辩,“娘,垂了眼睛也不能说明什么呀,有时候不自主的动作,您怎么能拿这来说事呢?”
老太太冷笑道:“那你的腰带是怎么回事?”
孙立言低头一看,自己腰带的中间本来是嵌了一块玉玦上去的,怎么找不见了。左摸右摸,他才发现自己把腰带系反了,玉玦溜到了背后。
“儿子出来得急……”孙立言自己都解释不下去了,穿衣一向是丫鬟的事,他急归急,不见得丫鬟也笨手笨脚把腰带系反了。
“有一年冬天,你不想去上学,大清早听说你父亲回来了,急得自己穿好衣服就去上学,那日回来,你的腰带就是这么往后系的。”
老太太抿了口茶,茶不很热了,带着些微的余温,像她孤寡老妇一颗渐寒的心。
孙立言彻底不敢接话了,话无可接,他垂着眼睛搬弄自己的手指,像还在上私塾的童生,犯了错紧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