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涵,听了之后不过“嗯”了一声,仍旧出门应酬,夜不归宿。
老太太嘱咐了些怀孕需要忌讳注意的事,孙立行和卢氏便回了叠柳坞。老太太问了时辰,便对绣芙说:“让人把大太太给我叫来。”
绣芙听老太太语意凝重,不敢马虎,赶忙让院儿里的婆子去通知高氏。高氏彼时正拿着顾文茵的辞呈焦头烂额,听到老太太那边的人来叫,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起来。
上午长女哭着鼻子跑回来时她便知道了整件事,只是今日是发放月钱和田庄收租,铺子结算的日子,她忙里忙外的连午息时间都没有,哪里还抽得了身去处理女儿的烂摊子。到晚上忙完内宅的事,刚松口气,便收到了顾文茵的信。
她原打算瞒着老太太,反正顾文茵这样自恃清高的人,总不会把事情告到老太太那里。她大可说有别的府出了更高的价钱聘请顾文茵教学,至于女先生,再找便是。但听老太太刚才的语气,似乎也知道了长女顶撞女先生这事儿。
别看老太太整天乐呵呵的,吃饭也不立规矩,让几个儿媳一起坐下吃,但她有她的底线,对尊师重道等礼仪极为重视。前几年孙立言因为在饭桌上多喝了两杯,出言不逊,讽刺了曾经的师长,老国公爷还没说什么,老太太便一个耳刮子打在了长子脸上,吓得孙立言缓了个把月才敢见老太太,事后又罚了他半年的月钱。
天地君亲师,长女虽为女子,但出言不逊,顶撞恩师,老太太也绝不会手软。
“亦芝,大小姐呢?”
“大小姐在屋里和丫头们抹骨牌呢。”亦芝刚去孙步玥屋里送了几盒进贡的脂粉。
“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玩儿牌!”高氏怒道,“去把大小姐叫来!”
亦芝应喏而去,一会儿孙步玥来了高氏的正房,问道:“娘,你叫我来做什么?脂粉我已经看到了。”
“今天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今天什么事啊……”孙步玥扭缠着手指。
“还能有什么事。你对顾女先生不敬的事!”
“我哪有对她不敬!”孙步玥立刻嘟起嘴反驳道,“明明是她看我不顺眼,找借口故意让我丢脸!她以为她是谁啊?不过一个家道中落的老姑娘。”
高氏见长女没有悔改之意,扬手便是一个巴掌,打得孙步玥当场一愣。
“娘,你干什么打我呀!”孙步玥放声嚎啕起来,她细皮嫩肉的,被高氏一个嘴巴打得脸颊红肿,五个高高的手指印触目惊心。
“我若是现在不打你,待会儿打你的就是你祖母!”高氏还是心疼女儿,立马用冷水浸了帕子给孙步玥敷脸。
“一会儿和我去见你祖母,把今天早上的事原原本本和祖母说一遍,不许哭闹,更不许像刚才一样说顾女先生。”
高氏边说边找来药膏,给孙步玥细细匀在脸上,孙步玥见母亲神色紧张,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忍着疼让高氏给她涂药。
临走前,高氏又给孙步玥扑了些粉,理了理孙步玥的头发,几缕碎发从额间垂下来,一张小脸有几分苍白憔悴的意思。“你要做出诚心悔过的样子,努力让祖母原谅你。”
时间紧迫,高氏拉着孙步玥往凝辉院去,看女儿还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只得说“你现在快打几个哈欠,多打几个,要让眼圈红,最好能哭出来。”
孙步玥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