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里努力撑起半个身子,对他摇头,还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儿。”
“真没事儿?”他折返回来,摸摸她的脑袋,检查她的胳膊和腿,弄得她又痒又不好意思。
“真的没事!”
如此郑重其事,沈泽棠也不坚持了,把门卡插到了卡槽里,房间里的灯就亮了。他关了门,回到床边。
周梓宁握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边:“真这么担心我?”
沈泽棠没好气:“你以为呢?”
周梓宁吐吐舌头,考过去,把头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上:“那你得跟我保证。”
“你说。”
周梓宁的声音很小,但是,沈泽棠就是听得无比清楚明白。
她说:“我是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也不能干涉。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在做什么简单的事儿。我只希望你能保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想到我。我担心你,就像你刚才那样担心我一样。”
她说得这样诚挚,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没办法无动于衷。何况他是那样在乎她,虽然没有办法表达,但他在乎她,绝对超过在乎他自己。
所以他什么都不和她说,希望她坦然自若,做个旁观者。
哪怕她出入傅家,他也不干涉。刻意规避,倒显得心虚诡诈。她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避嫌,一切随之任之,才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
这些年,他从来不联系她,也害怕联系她,他更怕回到故土。
过去的五年,刚开始离开那段时间,就算他人前淡然微笑,显得坦然,夜里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无数个孤独的夜里,他睁开眼睛后浑身都是冷汗,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最后只能沉默,然后摸出一根烟,点燃,默默地抽。
所以,他从一个讨厌烟味、曾经从不抽烟的人,变得烟不离身。
第65章
梓宁认床,睡得不大好,梦里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感觉有个沉重的物体一直压在她身上,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胡乱伸手挠了几下,不巧挠到了他的脸上。耳边听到一声轻哼,这回,她也醒过来了。
眼睛一睁开,就瞧见他一只手扶着脸的模样,退开了,刻意避开了她望过来的眼神。
周梓宁一时没明白,就开了口:“你干什么?”
周梓宁发誓,开这口时,她刚刚醒转,根本没多想。可是这话一出口,放眼下就有些……沈泽棠张了张口,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难得看他吃瘪,她实在忍不住了,憋笑憋地难受。可看他吃瘪,笑够了,也不好再笑了,拿肘子顶他,脑袋靠过去,实实在在地枕在他的肩膀上:“没笑你,真的。”
沈泽棠压根就没应她。
“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啊。倒是你啊,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呢?”她见他这副模样,也顺势调侃他两句。
谁让他明明做错了还这副姿态呢?
“没气。”沈泽棠终于开口了。
可是,周梓宁就是听出了那么一点儿别扭。她想憋,奈何实在没憋住,很不客气地哈哈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