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自觉避开了,她不想时时刻刻都提到周梓宁,尤其是和这个男人面对面的时候。当然,她也没有蠢到说这是自己的意思。
有时候,不说话,就是一种默认。
很多人都会这么认为。
可是,沈泽棠不是这“很多人”,他这人,就喜欢刨根问底,骨子里,还是或多或少有那么点大男子主义。别人和他唱反调,他就要逼问下去。没道理,从小就这样。
当然,这不是说他这人是霸道又恃强凌弱那种人,人是好的,品行也大抵是端正的,但是——再优秀的人,总得有那么点陋习吧。
“周梓宁和你说的?”他微微抬高了下巴,又问。
大夏天,屋子里还开着空调、打着风扇,唯恐冷气不够。沈念却感觉到额头、手心、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
她低下头,不敢和这人对视了。
她后悔了。有时候,人不能太自作聪明。
她忽然意识到,她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不由又羞又恼,咬紧了唇。
“看来不是。”沈泽棠微笑,下了结论。
他的笑容让沈念的脸色变得惨白。
沈念还是鼓足了勇气,抬头和他对视。她不喜欢自己此刻的形象一落千丈:“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应该再纠缠。梓宁是个好姑娘,可你显然不是什么好男人。”
沈泽棠站起来,到柜台付了钱。
沈念眼睁睁看着他直接离开了这里,招呼都没有打一声。
再难听的话,他没说,也懒得说。但是态度很明显了,她在他眼底不过是个微不足道小人物罢了。如果不是和周梓宁沾边,恐怕他不会多看她一眼。如果他是个没风度的男人,可能当即就会骂她一句“神经病”——她心道。
初见时候那个话不多、彬彬有礼的男人,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沈念脸色苍白、踉跄着出来,咬着牙,冷冷瞪着他的背影。得不到的、被忽视的,顷刻间变成了无形的羞辱。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远远望着,神色缓缓收了起来。
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周梓宁拎着袋子回来,在楼梯口就碰到了沈泽棠。他似乎等很久了。
“愣着干嘛?”他接过了她手里的袋子,拍拍她的脑袋,“上去啊。”
周梓宁真不喜欢被他拍脑袋,但是她知道抗议无效,只能快步朝楼上飞奔而去。不过,大长腿怎么都比她跑得快。一路上来,她累得气喘吁吁,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在身后笑着看着她狼狈的模样,递出帕子:“擦擦汗吧。”
周梓宁夺过来,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有脚步声慢慢从楼下上来。
周梓宁一看,发现是沈念,手里拿着她的快件:“谢谢。”她走过去,接过来。
沈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