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宁点点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她出去了。电梯已经关闭了,只好乘坐货梯下去。到了外面,迎面就是一股冷风。沈念问了她的住处,惊讶地说:“咱们住一个地方啊,一块儿呗。”
周梓宁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一路上说了不少,倒是谈得挺投机。沈念也住在平北路,居然和她一个小区,同一幢,还是对门。不同的是户型比她那幢小一点,和她哥哥沈南一块儿住。
平北路还在cbd附近,沿途人流量不少,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安全问题。不过她们租住的小区东面就是公屋,相对破败,三教九楼不少。沈念还特地叮嘱她:“不要从东门走,对面就是公屋棚屋区,都是东边来的难民,为了一块面包和几百块钱他们都回来抢你。”
“什么是公屋?”周梓宁问她。
“你是新来这儿的?”沈念显得有些诧异。
“我是外地人。”她只能这么解释。
沈念露出“难怪”的表情,皱了皱眉,有点儿嫌弃地说:“东城区的那些难民,一有机会就领了那什么安全证过来干苦力,因为西城区房价太高,他们经常在夜间逗留在马路上,或者睡在公园里,严重破坏市容,还影响治安,政府就出资建了这样的‘公屋区’,这儿大大小小一共有十几个吧,只要缴纳一点点钱就能住,不过,条件也很差,到处都是臭水沟。”
“……”
“上面也没有办法,这帮穷疯了的混蛋,要是一点路子都不给,没准哪天就造反毁灭世界去了。而且,西城区从事体力劳动的人实在屈指可数,没有谁愿意去干那种活,劳动力太欠缺了,没有办法,只能从东城区补。那样的廉价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
“别往那边走,走在路上也许就被抢了,尤其是你这样衣着光鲜的人。”说着她还打量了周梓宁几眼。
她虽然算不上多么势力,但一个不值得结交的人,她是不会去接触的。周梓宁的衣着打扮,看着就不是普通人。
也许,她有个特别有钱的“干爸爸”。这么想,眼底又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鄙夷,不过很快隐去了。
周梓宁点头,不过心里对这种社会构成和制度还是不能习惯。
现代社会的阶级性已经没有以前社会那么壁垒分明的,但是仍然隐藏在社会的角角落落,没那么明显罢了,像这样□□裸的,还是少数,和她第一次知道非洲和中东的某些酋长大佬居然可以娶一百多人老婆一样匪夷所思。
很明显,这个段氏兄弟和几方大佬掌控的三不管城市,是个极度崇尚资本制度的地方。
谁有钱,谁是老大。
像沈泽棠那样的人,在这儿就是人人巴结的所谓“人上人”吧。
进了小区没多远,她们就到了一幢十层楼的楼底下。沈念往楼上望了一眼,笑道:“我哥哥肯定做好晚饭了,一起过去吃个便饭?”
周梓宁难以推辞,应下来。
正要进楼,身后不远的健身区传来妇女惊呼声,然后是一个孩子的哭声。周梓宁回过头,发现是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子。那妇女正抱着孩子安慰,拼命想要安抚他,看那口型和表情,似乎是要孩子安静下来,眼神不经意和她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