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一回,好吗?”
周梓宁松开了不断摇晃她的手臂。
与此同时,他单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抱到怀里。他的下颌抵住她光洁的额头,低头吻上。她的皮肤和一前一样,带着温柔的气息。
像皎洁的明月。
在无数个黑夜里,指引他前路的方向。
一路风驰电逝,后面马上有几辆车追上来,死死咬着不放。对方的车窗也开了,有人站在天窗口,稳定了身形就朝他们这儿射击。柯宇身边的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反应也快,半开窗户就开始回击。
“这样不行。”柯宇提议,“不如改道。”
沈泽棠说“好”。
他们这一辆是开在最前面的,车上了公路没多久,柯宇猛地扭转了方向盘,车子如离弦之箭般迅速拐入了左边的岔路。
后面几辆车来不及反应,依照惯性朝前面驰去。
这是单向车道的公路,暂时算是摆脱了这帮人。
黑夜里,只有车灯暗淡的光芒在照明。周梓宁忽然觉得很冷,嘴唇都冻成了紫色,忍不住抱紧了胳膊。
“你怎么了?”沈泽棠第一个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把她从怀里松开了些,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的身体是滚烫的,但是脸色惨白,额头密布着一层虚汗。
他忽然觉得掌心湿漉漉的,拿开了,打开车内顶灯看了看。
——赫然是血。
周梓宁也看到了,原本有些混沌的脑袋顿时一蒙,一股晕眩感袭来。昏迷前,她听到沈泽棠声嘶力竭地喝道:“快改道,去找医生,她中弹了。”
……
周梓宁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屋子里一片白蒙蒙的,连床褥和墙壁都是雪白的。空气里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陆茜推门进来,欣喜地走到她床边,把保温桶里的饭菜一点点拿出来,“说来也巧,我有个朋友老家在盘城,我顺道来看她。她姥姥生病了,我前些天就和她一块儿来医院,没想到在这儿看到你和五哥。”
周梓宁摸了摸胀痛的脑袋,迟疑地问:“……这儿是盘城?”
“对,是东城区。”
“东城区?”
“对。西边的西城区和拱门区是商业中心、富人住的地方,东边的条件不大好。”言谈里,周梓宁知道了这儿是哪儿。陆茜的那位朋友叫梅,是个中亚混血的姑娘,以前是陆茜在特区的同事,也是从事会计行业的,现在在这家诊所做护士。
东城区只有在靠近西城区交界的地方有一家综合性医院,还是ks集团和外国人合资建造的,这里住的都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贫民,附近只有两三家小诊所。据陆茜说,像梅这样只要读过大学的人,诊所都会招雇,因为实在太缺人了。
那些稍微有点积蓄、有点出息的,都不愿往这边跑,家里但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