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她搬了两把椅子,和他一块儿坐去了屋外房檐下。冷雨淅淅沥沥,驱散了白日的烦躁,却逐渐滴落她心里。
周梓宁拄着头望着天边蒙蒙亮的曦光,一发呆就是很久,直到段梵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干嘛啊?”周梓宁瞪她。
“不叫醒你,你得发傻一整天吧?”
“我怎么就发傻了?”
段梵哼了声,掰了个芒果递过去:“你不知道你藏不住心事吗?高兴的,不高兴的,全都写在脸上。”
“有吗?”周梓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狐疑地看着他。
段梵认真地点头,指了指室内:“要不我去拿面镜子来给你照照?”
“滚!”周梓宁捶起拳头就砸他肩上,段梵很配合地嗷嗷大叫着“饶命”。
不远处的廊道里出来两个人。陆安平负手而立,对沈泽棠笑了笑说:“多像小两口啊。这性子,正好互补。”
沈泽棠不置可否,脸色平静,只是眼神一直落在对面没有收回来。
“其实这次的事儿,我一个人就能搞定,倒是劳烦你也跑一趟。”陆安平说。
沈泽棠说:“简老既然让我来了,那就有他的用意。我没有别的要求,对周梓宁,你别过分了。”
“周小姐是我的卖主,我带她奉若上宾,怎么会过分呢?”
沈泽棠听着听着就笑了,瞥了他一眼:“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话我直说一次,意思也到了,你好自为之。”
雨大了,周梓宁让段梵回了屋,自己一个人坐在廊下。她身体不大好,稍微受了点凉就开始咳嗽。未免惊扰别人,她伸手捂住嘴巴。
这时肩上微微沉了沉,她转头看去。
沈泽棠弯腰站在她身后,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肩上。他的手还放在她肩上,轻轻按了按。这是他的习惯,以前常这么做。她比他小,又生得纤弱,他总把她当做需要保护的对象。殊不知,她有时也会亮出爪牙。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弯了一下唇角。
周梓宁仰着头在黑暗里凝视他,似乎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沈泽棠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了。
周梓宁忽然觉得无比讽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冷眼看他。沈泽棠的唇角还有微笑,岔开腿儿大刺刺搁地上,前倾了些靠近她:“我为什么不能这么看着你啊?”
他的语气有些懵懂,似乎不理解,又有几分她熟悉的戏谑。
周梓宁羞恼交加,霍然起身:“别再捉弄我了!”
她转身就要往回走,沈泽棠一个闪身就揽住了她的腰,直接抵墙上。周梓宁被撞得有点儿疼,后背火辣辣的:“沈泽棠,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有病。你给我治啊?”
她侧头躲开他越挨越近的脸:“真是有病。”
然而迟迟不见他动静。
周梓宁疑惑地转过头来,发现他漆黑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