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梵嘴里嚷着“谋杀亲夫”,扔了茶盏,一边笑一边躲。两人你追我赶,从屋里闹到屋外。段梵让着她,落了两步让她逮住,她却得理不饶人,拧着他腰大喊:“道歉不,你道歉不?”
旁边的房门“哗啦”一声被人打开。
周梓宁和段梵都停了下来。
沈泽棠一只手还按在门把上:“明天早上8点的渡轮,请早点休息。”说完他就关门回了屋子里。
周梓宁这才知道他住在自己隔壁,咬了咬唇,整个人都有些发蒙,渐渐地,心里又生出些许空落。
“出息。”段梵大手一揽,搭着她肩膀拨自己身边,“装,继续装。他不就这样?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周梓宁没有应声,垂下了脑袋。
“……怎么了,不会真哭了吧?”
她摇摇头,顿了会儿才说:“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出去,我们可以趁着机会去看看这边的大板市场和荒料。”
“他没事干嘛找你一块儿出去?”
周梓宁闷了老半天:“陆安平不是临时有事儿吗?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联系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好不容易来一趟,时间总不能荒废了。”
段梵点点头:“你可别又陷进去了。”
他说得她心里直别扭:“我跟他都是以前的事儿了,陈年旧事的,你能别老提吗?真腻歪。”
“还嫌我腻歪?是谁腻歪啊?”
周梓宁说:“你真烦。”
段梵搂住她肩膀就把她头往下按,暗暗使劲:“臭丫头,说谁烦,说谁烦呢你?”
周梓宁倔劲儿上来,也不管看不看得到,抬手就往他脸上挠。
“就是你,说的就是你!”
……
第二日清早,一帮人早早上了渡轮。
周梓宁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虽然在南地儿待过,这渡轮还是第一次坐,这几日湄公河上的浪大,晃晃悠悠的,她一路吐了两三次,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病怏怏的。
下去的时候,她脚步虚浮,差点一脚踩空。后面有人过来扶住她,搀着她走下陡峭逼仄的铁皮梯。周梓宁虚弱地说“谢谢”,回头一看,却发现来人不是段梵。
“站稳了。”沈泽棠松开了她,神色很自然,仿佛只是搀了一个路人。
周梓宁低头不语。
走了会儿她才发现不对劲,不由问他:“段梵呢?”
沈泽棠都没有回头:“拉肚子,早上还躺在床上,恐怕这趟是来不了了。”
“拉肚子?”周梓宁有些惊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昨天吃的和我一样,我都没事,他怎么会拉肚子?”段梵的身体素质向来是很好的,小时候大院里组织家属队联合打球,他一定冲在最前头。不像她,个头就1米6出头点,体重只有90斤,身子羸弱,三天两头生病。
“谁知道呢?”沈泽棠回头和她对了一眼,眉眼轮廓清晰,见面到现在,难得笑了一下,“出门在外的,还是不要乱吃的好。”
不知道为什么,周梓宁总觉得他的语调带着那么点揶揄和调侃。
第005章荒料
这一带江流中多有暗礁,渡轮行地缓慢,周梓宁在岸边看到远处水天一线的地方还有小心驰来的无数船只,诧异之余问他:“为什么政府不出资清理?”
沈泽棠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