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冷不丁打了个激灵,脱口叫道:“你说什么?签名笔迹是我的?不可能!我作业都写不过来了,哪有时间和心情写什么举报信啊。那封举报信在哪呢,给我看看,肯定是别人冒充我笔迹写的。”
沈墨灵闻言心头豁然一亮,道:“哎呀,你这话提醒我了,会不会又有人在陷害你?还是杨学礼他们一伙儿,之前他们是直接陷害你,但上回被你拆穿后就不敢那么干了,所以这次就走了个迂回曲线,冒充你身份诬告他人,然后就能作壁上观,看着你被人报复了。”
秦阳胡乱点头道:“有这种可能,但现在先不管那么多,先让我看看举报信!”
“举报信不在我手里,在学员处呢。”沈墨灵说完像第一天拉着他进入礼堂那样,拉起他手腕握紧,快步走向行政楼。
秦阳本来正处于惊怒交加的状态,可被她温热滑腻的纤手一握,心头立时荡起一丝旖旎之情,再看到她关切爱护自己的举动,满腔怒火转瞬间化为了汩汩的感动之情,在心间流淌、滋润。
二人刚走出没多远,迎面走来了周蕊和孙仲秋。
周蕊眼看秦阳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拉着手腕往外走,举止甚是亲密,十分惊奇,看看秦阳,又看看沈墨灵,很想知道二人是什么关系。
秦阳也来不及跟她解释,只说了一句:“你们先去上课吧,我过会儿就回去。”
周蕊傻乎乎的哦了一声。
孙仲秋跟沈墨灵打了声招呼,但此刻沈墨灵心神全放在秦阳一个人身上,根本没听到他的招呼声。
“沈老师?谁啊?”周蕊小声询问孙仲秋。
孙仲秋道:“就是咱们的班主任啊,不知道她这是拉着秦阳干什么去,看上去有急事的样子……”
走向行政楼的路上,秦阳一颗心慢慢平定下来,开始凝神思索这件事里的种种可疑之处,只要找到尽可能多的疑点,或者干脆发现凶手的破绽,那就能给自己洗刷清白了,而举报信上的签名,就是第一大疑点。
这么一想,他心情轻松了许多,挣脱开沈墨灵的纤手,跟她开玩笑道:“沈老师,这可是在学校里头,人来人往的,要注意影响啊。”
沈墨灵回头白他一眼,道:“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考虑影响?万一你不能自证清白,你就要离开党校啦。”
秦阳笑道:“我离开党校没关系,可你不是还要留在党校里任教嘛,所以你还是要注意一下跟我的距离。对了,自从上周我警告过项威之后,他没再骚扰你吧?”
沈墨灵嘴角翘起,假意嫌弃道:“你心可真大,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关心我。他倒是没再骚扰我,他也没报复你吧?我上回忘了提醒你了,他那个人心胸狭窄,被你打了那么狠狠一拳,都晕过去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阳听到“报复”这个词,突然想到,这次举报信事件,也可能是项威在报复自己。
沈墨灵看他脸色一整,也倏地意识到,这次他被陷害,可能就是项威干的。
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但彼此心有灵犀,都知道对方内心所想。
走进行政楼后,秦阳已经推理出了一点东西,道:“应该不是杨学礼他们干的,你想啊,他们既不是班干部,也不是我室友,根本搞不到我的签名,自然也就无法冒充我的笔迹。而且他们很少来行政楼,也就不会知道行政楼后面还有个小树林。”
沈墨灵深以为然,道:“那就是我姐夫项威干的了?他倒是不少来党校,以前还在党校里面培训过,熟悉校园环境,但他应该也不认识吕德丰啊。”
秦阳道:“不认识吕德丰不要紧,随便陷害一个重要处室的领导就行了,吕德丰可能就是他随机挑选出来的倒霉蛋。”
沈墨灵倒吸一口凉气,道:“项威为人这么阴险吗?我只见识过他的下流无耻,可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面……啊!”
蓦地里她一声惊呼,身子向右前方扑倒下去,敢情她急着带秦阳上楼去学员处,走得就快了些,结果一脚没踩稳,右脚高跟鞋的鞋跟在地上崴了一下,她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身体已经歪倒下去。
所幸秦阳就在她身后跟着,见状眼疾手快,双臂倏地往前一捞,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歪倒的身形硬生生抱了回来。
饶是如此,沈墨灵也吓了好大一跳,站稳后大脑一片空白,一颗心怦怦怦的剧烈跳动,依偎在秦阳怀里动也不动。
好在秦阳不是婬邪之徒,没有趁机占她的便宜,站开两步脱离她的娇躯,两手虚扶她的左臂,问道:“沈老师你没事吧?”
沈墨灵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右脚,高跟鞋倒是完好无损,但右脚脚腕处有些痛楚,不过还可以忍受,想到眼下给秦阳洗刷清白最重要,就忍痛摇头道:“没事,只是崴了一下,快走吧。”说完坚持着走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