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立花的双眼全然成了圈圈螺纹,脸颊上的红晕好似素夏霞光。
“哟,”夜叉佯装出惊讶的模样,坏心眼地调侃道,“这次不晕了?”
多亏这场雨,两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闭上眼睛,耳畔萦绕着的只有对方的心跳声响,自己的世界已不再平静。
立花暗自掐了一把大腿肉,突如其来的疼痛感令她顿时清醒不少,下一秒,她颤栗着伸出手臂,想将掌心抵在夜叉的身上借力逃开,但就在指尖轻碰到那硬实胸膛的瞬间,她像是触电一般急忙瑟缩了一下,再也不敢乱动。
“好事,”夜叉将她的举止受尽眼底,双眸稍敛了些许,“至少本大爷不用时刻提防着那只男妖了。”
立花的脑海一片混乱,只能把头埋在夜叉怀里,无力支撑,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该回去了,笨女人。”
“……”
她跟死人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还有呼吸,尽管极不通畅。
夜叉把伞柄横咬在嘴里,腾出双手抱起立花,随即将油纸伞撑开。虽然这以臂为垫的姿势跟哄小孩别无二致,但好在两人的身形搭配在一起毫无违和感,再加上有伞做遮掩,在这雨天中完全不会引起路人的注意。
“本大爷从来不会认错,”他缓缓说道。
“到今天可以破例一次。”
☆、b60
雨珠淋湿了秸秆绳索上的御币,顺着笠木边缘滴落,在柱上形成藤蔓状的水流,白蒙蒙的雾笼罩着整座阴阳寮,恍惚迷离,难掩其中的寂寞意味。
床褥上,女子墨纱般的长发散落于地,竟像极了一朵湮没风涟的绣线菊,她素雅的面容噙着淡淡笑意,逝水的沉香触及不了倾尽的韶华,一如被雨晕开的红笺小字,波纹黯然,静待破碎,随风消散。
“白儿……”
良久,她缓缓抬起那纤弱的手臂,指尖轻轻放在少年透着些许冰凉的苍白侧脸上,温婉话语间满是无法掩藏的担忧与留恋:“朕不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切莫轻易动气,累坏了身子……”
“不!”少年眼眶一润,立刻抓住了女子即将垂下去的无力的手,慌忙道,“大人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的湛蓝双眸布有满天星光,仿佛视这女子为心中挚宝。
覆于床褥之上的丛生福禄考艳色表着在这一刻尽失华光,宛若孤灯映射下的半盏飞雪,只一瞬,便飘然而逝,再也不见。
女子嫣然浅笑,唇角勾勒出的笑容泛出少许苦涩,眼眸微敛,随之完全闭合,往日的清澈灵动最终重归黑暗。
“不——”少年的声音在颤抖着,本就憔悴的神情如今全然变为崩溃,“不要死啊!”
石原立花,卒。
夜叉:“……”
俩戏精。
良久,他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冲动,径直走上前去狠狠拧了一把立花的耳朵,后者立马从床上蹦起来,疼得嗷嗷直叫。
“你弑君啊!”
“本大爷杀猴呢,”夜叉嘴角一咧,调侃道,“不过就算本大爷不下手,这猴子恐怕也活到头了。”
他们昨晚回寮,立花第二天一早就高烧不退,蝴蝶精不在,大河原便请来医师,医师说是淋雨淋坏了,得好生休养几天。
对于夜叉的猖獗表情,立花只能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