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不知一怔。
他受前世影响,打小不喜去皇宫、外加君臣之别,和皇后接触不多。对其的印象基本是皇后、清宁长公主好友、对任辛极好的贵人,从未从自身角度出发去看待对方。
现在清宁长公主一句“皇舅母”,让他有些恍惚。
从关系论,这称呼没问题,却很陌生。
旋即,他内心叹息。
皇家亲情淡薄,大抵就是如此了。
心中唏嘘,孟不知表面却轻声答应:“好。”
而后,他见房间里没有旁人,不由开口问道:“娘亲,我听说皇后娘娘在你这儿留了一封信,那信可还在?”
清宁长公主愣了一下,继而面露惊疑:“你怎么知道的?”
紧接着,她注意到一旁易过容的任辛,见其面容陌生,不由问孟不知:“她是谁?”
孟不知如实道:“我师姐。”
说着,他一拂袖,隔空把门关上。
任辛也适时揭下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拱手见礼:“任辛见过长公主殿下。”
清宁长公主眨眨眼,很快似想明白什么,望着孟不知幽幽道:“你是为了她才急着赶回安都,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的吧?”
孟不知干咳两声,辩解道:“不全是,也是为了尽早见到娘亲你。”
“毕竟,皇后娘娘出了这等事,你一定会很伤心。”
提到皇后,清宁长公主心情一沉,也顾不得那点子吃味,转而望着任辛道:“信的事是皇嫂告诉你的吧?”
任辛颔首。
“她还说了什么?”清宁长公主问。
任辛也不藏着,把皇后临终前的话尽数道出。
“是她自己的选择?”情况听完,清宁长公主轻念一句,神情困惑。
孟不知见状问道:“娘亲对陛下废后一事可有了解?”
任辛表情一凝,目露期待。
清宁长公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紧接着,她把自己的情况和了解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下孟不知和任辛更不解了。
安帝和皇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连清宁长公主这个胞妹和小姑子都不肯透露。
这时,丫环在门外汇报,说热水和衣服准备好了。
清宁长公主随口将其打发,随即对孟不知说道:“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至于信,我拿给任辛就是了,这是皇嫂留给她的。”
“喏。”孟不知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待房内只剩两人,清宁长公主走进里屋,拿出皇后留的信递给任辛。
任辛接过信,却没立即打开,而是开口道:“殿下可知有人说是我害了娘娘。”
清宁长公主点头:“知道,大理寺定的罪,说是你潜入邀月楼,放火谋害的皇嫂。”
任辛疑惑道:“那殿下为何还对我这般信任?从头到尾都未有过质疑。”
清宁长公主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还听闻你死在了天牢,说是畏罪自杀。可你现在还不是好端端的出现在我眼前。”
“另外,我不信你。”
“但我信不知和皇嫂,我相信能被不知喜欢,又得皇嫂看重的人,不会恩将仇报。”
能被不知喜欢?
听到这一节,任辛莫名感到一丝心虚。
就好像高中生偷偷早恋,被大人当场抓包。
同时,她敏锐发觉清宁长公主的情绪有些不太对。
似乎对她有那么一丢丢不满。
想到对方的身份,她忍不住问道:“任辛刚才可是有什么不对,冒犯了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