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对不起,阿魁让你担心了。”拓跋魁站得笔挺,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 王者霸气却丝毫不灭,而且还增添一股说不上来的魄力。这是全新的拓跋魁!鄂索图想不到在他有生之年竟然可以见到拓跋魁放下心中的怨怒,脸色和悦地站在 他面前“好孩子,爷爷怎么会怪你?你要是当真想得开,爷爷这番苦心就没白费 。”拓跋魁知道爷爷对他的好“过去就让它过去,我不会再困在死胡同里。”鄂索图欣慰的点点头,再看向拓跋魁身旁的钟瑶,他望着已恢复原貌的她,一点也 不讶异地道:“凤丫头,老朽没看走眼,你果真救了阿魁。”钟瑶连连挥手,她可不敢居功“哪里,是他自个儿想开的,不干我的事。不过,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会有这条绣帕?”她由腰际的内袋掏出那日鄂索图交给她 的绣帕,不解地问道。她实在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这个”鄂索图还在支吾其辞的当儿,拓跋魁的脸色已大变,一把抢过绣帕, 仔细一瞧之下,不由得大喝道:“这个怎么会在你那里?!”“呃,这个嘛”鄂索图极不安地轻挪身子,真想就此隐形。“难怪我一直找不著,原来是被你偷去了。”“我是瞧你老是看这条绣帕看得出神,才拿来看看嘛!”鄂索图嗫嚅道,他如此德 高望重,怎么会偷东西?拓跋魁不感谢他把意中人骗来狠族已很过分,还敢出言质问他 ,真是不肖子孙!“我”拓跋魁真是又气又好笑,又骂不出口,爷爷未免荒唐过火!“原来绣帕是你的啊!”钟瑶恍然大悟。糟糕,他忘了钟瑶人就在这儿,拓跋魁拿住绣帕顿时放前也不是,放后也不是,一 个大男人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量后索性将它藏在衣襟里。“哼,你以后藏起来就没事啦!来不及了,这条绣帕已经跟我几十天,我天天看天 天瞧,你的心事我全都知道了。”原来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泥足深陷,原来他早将她的 倩影绣于帕上。呵,这个粗鲁男子,竟有这般巧心、这股深情!“我”拓跋魁面红耳赤,不敢与她相对,赶紧转移话题,对隔岸观火、笑得合 不拢嘴的鄂索图说道;“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我想回去看看情况,不能任由富察哈 敏等人胡作非为。”钟瑶对拓跋魁仓惶的样子觉得好笑,想逃?没关系,她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他耗呢!鄂索图明了拓跋魁的责任所在“好是好,不过我老了,管不了这许多事,就让凤 丫头跟著你去,有她在,别人想加害于你是难上加难。如此一来,我待在这就能安心养 老。拓跋魁也不忍心让老人家再奔波,便道:“这样也好,爷爷确实上年纪人了,狼族 的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那么你自个儿多保重,事情解决后,我和瑶儿会回来看望你。 ”“我送你们出去吧!”鄂索图领著他们走出密室,在长廊尽头,鄂索图按著墙上一 颗特别亮丽的夜明珠,霎时外墙缓缓移动。鄂索图拿出一个小包袱递给拓跋魁“我为狼族保管这对玲珑宝剑巳久,在今日交 给你,总算是完成任务了。”“玲珑宝剑?”拓跋魁打开包袱,现在两把闪耀著翠绿光华的剑,他不解地望向鄂 索图。“这双玲珑宝剑非铁非银,是由上等美玉雕刻而成,名为宝剑,其实不是宝剑,造 剑的是狼族的始祖拓跋忍,他曾说宝剑是用来止戈,不是用来兴戈,他顾天下所有的剑 皆是玲珑,则天下平矣。”钟瑶上前去仔细端详“真是玲珑剔透,巧夺天工。”“听说玲珑宝剑是以具有神力的千年灵玉雕成,能够获持主人逢凶化吉,是真是假 无人得知,不过,”鄂索图郑重其事交代道:“阿魁,如何使用这两把剑就看你自己, 你好好斟酌。”拓跋魁若有所悟地点头,带著狼族世代相传的玲珑宝剑,告别了鄂索图。离开狼族不过两昼夜的光景,拓跋魁和钟瑶巳不复先前的心情,一个是恍如隔世, 大彻大悟,另一个则是得偿宿愿,心满意足。“狼族里危机四伏,我当真是要跟我回去?”拓跋魁知道她曾被关在地牢,故而有 此一问。“我紫狼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过,小小狼族我还不放在眼里。何况”她偷瞄他一 眼才道:“还有你在。”原本她还说得大刺刺,最后一句却全成了小女儿娇态。拓跋魁笑而不语,只是牵起钟瑶的手,快步迈向不远处的狼族。他愕然止住笑,空中飞扬的旗帜哪里还是狼旗,竟由突厥的札木顿的旗帜替代。钟瑶面有忧色“难道”两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言,使出绝顶的轻功飞打而去 。狼族里的气氛与往常大不相同,以往人声鼎沸,现今却寂静无声,只有按时巡逻的 士兵来回查看着。当然,那些士兵们不再是拓跋魁熟悉的狼族子弟,而是北方突厥的后 卒。狼族的人呢?再往里寻去,有一些鼓噪声断续传来,很快又换成兵刃相接的铿锵声 ,两个人都负伤了,但仍奋力打斗著,看来清况对他们相当不利。拓跋魁身子一动就要冲出去帮他们,谁料却被钟瑶紧紧揪住衣袖。“放手,我要去帮他们。”钟瑶也不想阻止他,只是他的伤教她放心不下“我去就好。”拓跋魁瞪著她,显然万分不悦“你别挡路。”钟瑶不肯让,两人一阵僵持,那边的局势便已不同,打斗声停止,他们回头一望, 喀尔东与琅?多撑关剑摇摇欲坠,眼露凶杀的紧盯著前头。拓跋魁与钟瑶俱是一惊,那是富察哈敏!“富察哈敏,你出卖了狼族,还有脸出现在我们!”喀尔东火红了眼怒吼。“哟,两位大将军,火气别那么大嘛!说我出卖狼族,哦,天交地母在上,冤枉啊 !你这话真是太抬举我了,我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拿什么出卖狼族呀! ”富察哈敏不肯承认。看富察哈敏气色略差但中气十足,钟瑶暗忖,上回她下的蝎子毒大概被医术的宗喇 弥解了,不过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狡辩,若不是你交出玉印向突厥投降,狼族岂会在一夕之间被札木顿占据?你不 要睁眼说瞎话!”冷静的琅?多同样气愤不平。“我这也是为大家好呵!你也不想想,狼族三天两头就和突厥打得你打得你死我活 ,死伤众多,早晚是要灭族的,倒不如早些投降,不仅两族和平共存,还能享有荣华富 ,岂不妙哉!”“哼,你作你春秋大梦。将狼族子民全部拘禁起来,这叫和平共存?我们就算拼得 一死,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喀尔东和琅?多勉力举起剑,眼里燃著怒火,狂烈地向富察哈敏袭来。富察哈敏被他们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却未下令突厥士兵攻击,她难得低下头气地道 :“有话好说嘛!两位将军我不是不能商量的,只要你们将拓跋魁交出来给我,我保证 不会伤害狼族任何一个人的性命。”“狼主?”两人一阵错愕,之前富察哈敏明明说她挟持了狼主,借此威胁族人就范 。“难道狼主没有被你们囚禁?好哇,富察哈敏,你到底还说了多少谎?恐怕狼族世代 相传的镇旗之宝玲珑宝剑也不在你身上吧!”原来不是他们,那究竟是谁带走中了千日醉的拓跋魁?富察哈敏露出一抹迷倒众生 的笑靥,妩媚中带著无比阴森,教人不禁背脊发冷“我想这些问题,你们就留著去问 阎罗王正好。”她退到突厥兵后,他们倏地一拥而上,不留余地的发动快功,她则扬著 得意的笑缓步离去。拓跋魁与钟瑶不再争论,一银一紫的身影双双飞掠,蜻蜒点水般的一触,已在上百 名突厥士兵惊讶的目光下,轻易拉起伤重的喀尔东和琅?多,逃逸无踪。其敏捷的身手 让众人连事情怎么发生的都不知晓,而人竟就不见了,对著空地面面相上觑,不知如何 是好。在妙善池旁的大树下,喀尔东定惊不已地看着方才救他们脱险的恩人,惊呼道“ 狼主!紫衫姑娘!”“紫衫姑娘!”琅?多亦曾听闻美若天仙的紫衫姑娘救了喀尔东等人一命,今日一 见果然不同凡响,不过他更在意的是,她为何会跟狼主在一起?“伤得那么重,别说话了。”钟瑶蹲下身子,摆出不少瓶瓶罐罐,开始仔细为受了 不少伤的喀尔东和琅?多疗伤。她熟悉且准备的确定让喀尔东心头一定,情急之下抓住钟瑶正为他涂药的手“你 是凤姑娘!”钟瑶微愣,随即笑开“喀尔东,想不到才这么一会儿,你突然就认出我了,好眼 力。”“你真的是凤姑娘!你不是被关地牢里,居然能存活?而且容貌与先前完全不同! ”喀尔东诧异地张口结舌,压根不能置信。钟瑶巧笑嫣然地道:“嘻,我自找介绍好了,我是苍狼一族的紫狼,同时也是中原 第一名花瑶台仙子。先前我是戴了面具,现在才是我的真容貌。”喀尔东想摸摸钟瑶那张前后截然不同的脸,确定一下眼前所见究竟是真是假,谁料 他才刚刚举起,拓跋魁已抢先一步推开钟瑶,喀尔东的手只好尴尬地停在空中。“你做什么?”钟瑶不明白拓跋魁没事那么大力推她做啥。“我来帮他上药就行了,你到旁边休息。”拓跋魁没好气地瞪著喀尔东伸在半空中 的手,有没有搞错,他的女人帮他们上药也就罢了,居然魁也会吃醋啊!她忍不住芳心 窃喜,只好爱莫能助地看着拓跋魁以粗鲁的动作不客气地为喀尔东上药,惹得不知自己 招谁惹谁的喀尔东连声哀叫。不过,喀尔东与琅?多也不是傻瓜,一见这阵势,男人俊、女人俏,心底当下了然 ,纷纷坚持自己上药,不敢再劳烦钟瑶与醋坛子狼主。当两大都上好药之后,拓跛魁才开口问道:“我不在狼族两天,狼族居然就被人占 了,纵使富察哈敏从中作梗,也不该如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狼主这要从那日族里的人都中毒,狼主前去追缉风等人,结果负伤而回、昏 迷不醒说起。”最了解来龙去脉的喀尔东道“富察哈敏伙同宗喇弥巫陷凤姑娘是突厥 派来卧底的间谍,将她关人地牢,同时亦将向来不服她的琅?多囚禁,再向族人发布消 息说狼主的生命在旦夕。她藉机统合狼主的势力,再加上她自己原有的部众,便向突厥 请降,有几长老反对,他被她囚禁起来。结果一夕之间,狼族风云变色。我趁乱把琅? 多救出来,不料遭到追击,幸好遇上狼主与凤姑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一口气说 守经过。拓跋魁成长以往的冷热、不愠不火地问起他素来倚的大将们“那么额穆奇、赫兰 塔和拖群等人,他们又如何,都没反抗吗?”喀尔东与琅?多有试契地相高一眼,没敢答腔。拓跋魁冷哼一声“他们大概都被富察哈敏的美貌骗得团团转!哼,难怪狼族一下 子就被占了,原来是自己人乖乖将狼族献上。”可笑,他还理这样的族人做啥?就由得 他们自生自灭算了,反正他们也不是很乐意被他这个杂种狼主领导,倒不如让他们就与 突厥人为伍吧!“狼主息怒!”琅?多赶紧拱拳恳求,知道狼主气得不轻,他们著实太过分了。“ 自古英雄过美人关,他们只是一时被富察哈敏迷惑,现在他们全知道错了,还望狼主宽 恕他门,救救狼族的百姓呀!”“咎由自取,怨得了谁!”想他为狼族出生入死,在两强中央缝中求生存,换取安 居乐业的日子,不料今朝却被族人背叛,教他情何以堪?“狼主!”喀尔东与琅?多挣扎起身,跪在地上齐声碱道。拓跋魁抿著唇沉默不语,对他们的呼喊置若罔闻,身子一侧就要离开。钟瑶在他踱步移动前拉住他。“魁。”“别企图为他们说话,我不想听。”拓跋魁警告她。钟瑶知道这个外表刚硬的男子心底比谁都脆弱。他才从他母亲不要他的悲伤中复活 ,现在又要面对他信任的部属弃他而去的事实,真是难为他了。“我不是要为他们说话,他们与我非亲非故,死活自然与我无干。但是”钟瑶 咬一咬娇嫩的红唇,继续把话说完“我不能不管你。你明明在生气,心里难受,但你 却什么也不说,你知不知道,我在一旁看得有多难过?”“收起你必要的难过,我没在生气,也不难受。我只是累了,对这群人,我累了、 倦了,我不想再理他们。”他抛下这些话,不顾钟瑶的拉攫就要迈步而,但钟瑶先一步 拦在他前头。她伸手臂阻止拓跋魁离去。“你做什么?让开!”他不由得大喝,她愈来愈大胆了!钟瑶摇头,朱唇轻启道:“不,我不让。”“瑶儿,让开。”拓跋魁忍著怒气低吼,她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吗?钟瑶身子微颤,但她还是勇敢地面对他“不,我不让,我不能让。”她再度坚决 地摇头“魁,你忘了爷爷交给你玲珑宝剑时,曾经说过什么?他说这两把剑要如何使 用全看你自己。那么现在不战而败,将善良无辜的狼族人推人突厥人手中,任由残酷的 富察哈敏、宗喇弥逍遥自在,就是你做的抉择吗?”拓跋魁一愣,心中若有所悟,玲珑宝剑其实不是宝剑,是用来止戈,而非兴戈。天 下太平则玲珑四方无不逍遥;天下纷乱,则宝剑出鞘平定四方,这才是玲珑宝剑的真意 。“魁,狼族需要你啊,你不能弃他们于不顾。”钟瑶在他身旁不断劝著。拓跋魁望着钟瑶及跪在地上的两人,心中已有了决定,语气一转道“喀尔东,琅 ?多,你们起来吧。”“狼主——”两人一愣,惊喜交加,连忙爬起。
“说说札木顿和富察哈敏的兵力分布,还有族里的人被关在哪里,等我了解情况, 再定夺如何行事。”拓跋魁的寥寥数语,听得两个大男人感动不已,当场就要流下眼泪 。“狼主,狼族对不起你。”拓跋魁挥挥手表示不在意“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解救狼族现在的危机, 赶走突厥兵。”“是,狼主。”钟瑶噙著甜甜笑意,偎近拓跋魁,用只有他俩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不是故意和 你作对的,不过这回真是你不对哟!”拓跋魁默不作声,嘴角却漾开一抹旁人几乎不能察觉的浅浅笑意,强壮的双手搂紧 她,毋需言语,心意相通。夜黑风高,万籁俱静,正是夜袭抢攻的好时机。一行四人身著黑色夜行衣,依著计划分头行事。喀尔东、琅?多去救出被囚禁的狼 族人,拓跋魁与钟瑶则设法引开突厥兵的注意力。子夜时分,一簇燎原的大火在寂静的夜里从狼主营帐中猛烈地烧起,燃起万丈的火 舌,亮如白昼。“失火了,失火了!”站岗的十兵慌张的大喊,霎时整个营地大乱,所有人全因这 突如其来的意外而面慌碌起来,提水的提水,救火的救火。“魁,烧掉你的营帐,心不心疼?”在暗处偷窥的蒙面女子不安地问身边魁梧的男 子。“傻瓜,男儿四处为家,那是一些破布而已、再搭就有了,何需心疼。” 可是以后你就是没有家了。钟瑶咬著唇不敢说出口,只是随意地点点头,虽然魁愿 意帮忙,但这不代表他原谅了如此待他的狼族。拓跋魁望着眼前忙得不可开交的突厩兵说“我们都把人引来了,不晓得喀尔东那 边情况如何?”他拉起钟瑶的手“走,我们过去瞧瞧。”才走没几步,一队突厥士兵 忽地杀出,挡住他们的去向。“朋友,别急著走啊!”从士兵中走出的是风。“有本事闯祸,就得有本事收拾烂摊子?”拓跋魁挑居“哦?收拾拦摊子不难,只怕你没本事留下我们。”“那就试试看。”话语未落,身子已飞出,施出拳脚朝拓跋魁攻去。拓跋魁的反应更快,身躯未曾稍移,已接住风凌厉攻来的数个险招。风连绵不绝的 剑气如织网般毫无破绽的扫向拓跋魁,拓跋魁手中的剑亦犹如神龙在天,发出森寒剑光 ,剑随心转地接住风密不透风的追击。短短片刻间,两人已过不下百招,瞧得一旁的人眼花撩乱、目不暇给,分不清哪个 一道飞舞的剑光究竟是谁的,根本无法得知真正战况。空气中铿锵不断的剑刃交错声让 人不由得胆寒,各退了许多步。别人看不懂,钟瑶哪里会不懂,愈采愈激烈的过招让她愈来愈心焦,想不到风的功 力不弱,竟可以和大伤初愈的魁打成平手。那么风的武功和青狼不分,不,或许还要高 一点!“魁、快解决他!”钟瑶忍不住嘴道。凭魁地武功,风还擒不住他,但时间一拖长 ,魁的体力将不及未受伤的风。她一呼,那些突厥兵如梦初醒,一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渐渐向她逼近。“哟,是个姑娘咧!”一个士兵摸摸下巴,笑得y荡。另一个士兵目露精光“啧啧,一个姑娘家居然跑来放火,真是胆大得很!”“就让大爷们看看这黑巾后面,是个怎样的漂亮姑娘!”他们成群地团团围住 她,以为她是弱质文流就好期负。“各位大哥,我劝你们别轻举妄动,否则别我手下可不留情。”她先警告他们,免 得他们死不瞑目。“哟,说大话呢!小美人,哥哥就会来会会你!”几个士兵举刀一拥而上,来势甚 是凶猛。钟瑶觉得好笑,这些人未免太天真,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未等他们近身,她小手 轻弹,霎时银针成弹,像流星般快速射去,针所到之处,兵卒应声倒地,其后的士兵见 状不敢再留然前进。“这是怎么回事?”地上的士兵们虚软著身子起不了身。钟瑶盈盈一笑“你们中了我的虚骨散,现在恐怕连拿筷子的力气也没了。”“你们究竟是谁?”不知何时,风与拓跋魁的打斗门已停止,站在中了虚骨散的士 兵旁沉声问道。这两人武功都不弱,究竟是何方神圣?拓跋魁回到瑶身畔,拍拍她的肩,才转对风道;“拓跋魁。”他抬手摘下黑巾,现 出他的面貌。风不觉骇然“可是富察哈敏说你死了!”“她是这么希望的吧!”拓跋魁目光一凛“告诉她,该我的,我会讨回来!”抓 住钟瑶的柔荑,他纵身一跃,越过风与突厥兵众,扬长而去。“风主,就这样眼睁睁让他们走,不擒住他们吗?”一名士兵心胡未甘地问道。风很想说“是”英雄惜英雄,他真不愿与拓跋魁为敌;但食君之录,他又岂能这 么做?“追,当然追。”他知道他们根本跑不了,因为前头还仗兵。拓跋魁与钟瑶飞奔了一会儿,才在往妙善池必经的落风崖停下脚步。“他们似乎没有追来。”钟瑶拭著额头汗水,斜靠在大石上歇歇腿。拓跋魁望了望黝黑的天际,皱起眉头“喀尔东他们似乎还未完成任务,不知事迹 会不会败露?”“放心好了,我们在那里搅和也有一个时辰,跟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应该够他们行 动了,说不定他们已经将人都带到妙善池,你就甭担心了。”拓跋魁勉强点头“希望真如你所说,走吧,快回去瞧瞧。”他们正要走,忽然有个俏丽的人影远远地飞奔而来。“阿凤,阿凤!”女于放声大喊。钟瑶吃了一惊“小凳子?”那是阿蘩家一起工作的小凳子!“你识得她?”拓跋魁有股说不上却相当不好的预感。钟瑶点点头道:“她是娄别列家的丫头,我在阿蘩那儿时,她帮了我不少忙。”“阿凤,能再见到你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些突厥人好可伯,又是打 又是杀,不然就是奸y掳掠,我差点差点也”小凳子说下去,扑进钟瑶怀里低 低啜泣,哭得好不伤心。“不要想了,那些都过去了。”钟瑶安抚地拍著她。小凳子抬起婆娑的泪眼,楚楚可怜地道:“阿凤,你真好。”拓跋魁冷眼旁观了半天,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他猛地出声示警“瑶儿,小心! ”钟瑶脸上的黑巾根本没拿下来,为什么这个小凳子一眼就能认出她呢?但他慢了一步,小凳子在他出声的瞬间,对毫无提防的钟瑶澈出药粉,而后跃离钟 瑶身边,露出狰狞的笑容。钟瑶猛然后退,浑身沾染了黑炭般的粉未,她狼狈且无法置信地道:“小凳子,你 这是做什么?”拓跋魁想向前扶住钟瑶,但钟瑶拒绝他“魁,有毒,别碰我。”小凳子漾起一抹媚笑,在钟瑶眼里却成了阴笑,刺眼极子。“不错,这是我最上等 的迎客酿,是由数十条蛇王的胆所淬炼而成的毒中极品,只要一沾身,肌肤就会开始溃 烂,肉化为脓血,骨化为细末。不消半晌,你非去见阎王不可。”“小凳子,我与你无冤无仇,甚至情同姐妹,为什么”那些黑色粉末正在她娇 嫩的肌肤上大肆作乱,一阵阵说不上是酥麻抑或是酸涩的腐蚀感遍布全身。钟瑶浑身不断沁出冷汗,任凭她天姿聪颖,要马上化解这毒+实在不可能。难道她 会这样死了?不要啊!她才和魁两情相悦,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人间,离开他。“解药!”拓跋魁伸出手讨药,他表情很平常,因为太平静了,好像是暴风雨前的 宁静,随时有爆发的可能。小凳子故作遗憾地摇摇头。“我教制造毒药从不做解药,这毒无药可解。”我教?拓跋魁蓦地想起“莫非是袄教?上回的烟毒也是你们下的!”“答对了。”“如果你没有解药,就纳命来!”新仇旧恨一古脑地涌上心头,拓跋魁举起剑就朝 小凳子攻去。“魁,别去!”气若游丝的钟瑶在后面喊道:“她会使毒,你不是她的对 手。”但拓跋魁哪里得了这许多,不顾她的警告就冲出去,使出剑招就要夺人性命。小凳 子望他冲来,既不躲也不闪。眼看剑就要刺向她,蓦地冒出四只锯齿状的金轮硬生生 挡住他的攻势,跟著小凳子对近在咫尺的拓跋魁俐落地射出一记抹了剧毒的利箭,直接 命中他的胸膛。“这下你们可以做一对亡命鸳鸯了!”小凳子依旧笑容可掬。拓跋魁抚著胸口向后退,瞧见小凳子身旁站了四名手执金轮的白衣人,以守守者之 姿将她团团围住“你到底是谁?跟突厥人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这么费尽心思地替他 们除了掉我们?”“好吧,既然你们都要死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圣女,这样不好吧!”一名白衣人出言阻止她。“有什么不好,让他们死得瞑目一点嘛!”小凳子不觉得不好“告诉你们,我是 袄教的圣女韦湘湘。札木顿已经答应以吾教为国教,身为圣女的我自然替吾国尽点力罗 !”原来如此,拓跋魁退至钟瑶身旁,明白自己再挣扎也只是做困兽之斗,他心底相当 清楚,只要钟瑶无一线存活机会,他自然也不会独活。他万分温柔地执起钟瑶的手“瑶儿,我不会说好听话,但是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钟瑶眨著迷蒙的大眼,虽然眼睛已受到毒药的影响看不清楚,但是她纤细的小手还 是设法循著拓跋魁深刻的轮廓,轻抚著她心底的思念许久却没有机会好好认识的面容。 她轻轻地点头。“是吗?你真的愿意?”拓跋魁毫无顾忌地紧紧拥住她,似乎怕今生再也不能拥住 这副躯体。“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是不能甩掉我的。”钟瑶更偎近他,今生若是这么完结, 她也不会后悔。“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向月同日死。”两人默契地同时说出这句话,相 视一笑,十分甜蜜。钟瑶踮起脚尖,闭上翦水明眸,献上她独一无二的红唇,等待著他,拓跋魁没有迟 疑,眼睛里充满真挚的真情,浓烈激昂地燃烧,他紧紧搂住她,抱紧再抱紧,缓缓俯下 脸,用他今生最灿烂,最美丽的感情印上那甜蜜的唇。拓跋魁的身子微微一侧,两具纠缠的躯体就住无底的深渊掉落。“什么?他们居然跳崖!”韦湘湘跑到崖边,底下黑压压一下,哪里还有拓跋 魁与钟瑶的人影。“这崖这么陡峭,他们就算没中毒,大概也没救了。”一名白衣摇摇头道。另一名白衣人拉著韦湘湘道:“圣女,任务完成了,我们回去吧!”韦湘湘怔愣著,喃喃地道“既然已经活不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跑崖呢?没道理。 ”她哪里帧。祝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