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很低。他目光复杂的望着朱厚照。
朱厚照嘴角一挑,目光融融:“是。”
杨廷和吃了个哑巴亏,他最终没再劝阻。
自从听闻皇上有意亲征,百官上折不下百封,可今日这朝堂之上,仍是皇上他一人独断罢了。
他越发看不透,那个裴文德在皇上心中究竟是多重的地位。
“那臣……祝皇上得胜归来。”杨廷和最终还是退了一步。
“先生。”朱厚照半晌轻声道:“裴卿是朕的私心,除却私心,朕也必须去边关看看。去看看那里的江山破碎,去看看那里浴血奋战的将士。朕,是真心要雪耻的。”
“臣知道了。”杨廷和垂目不语。
羊膻气绕在帐子里,裴文德一阵干呕,不由得忍着胸中气闷睁开眼翻身下榻。
这一处帐子很是讲究。裴文德稍稍缓过气来,才仔仔细细看到。
“……嗯,你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转身,达延汗正在一旁火堆上烤羊腿。手里一把精致的金匕首挑开那肉看了眼:“可是这里没有你们那些精致的食物,只能吃这个。”
裴文德皱眉,一摸身边,那绣春刀也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
达延汗慢悠悠说:“这里是王子大帐,你不能带武器的。”他轻轻一笑:“忘了正式做一下介绍,我是达延汗,蒙古的王子。”
裴文德身后一股冷意。
小王子切下一块肉,用刀挑着送到他嘴边:“喏,尝尝吧,裴大人。”
裴文德一闻那味道便受不住,下意识后退,神情甚是厌恶。
达延汗一笑,把那肉自己吃了,擦了擦匕首低声道:“大同那个总兵在四处找你。我打听了一圈,才知道我的恩人裴大人居然是如此一位传奇人物。”他挑眉笑着,那眼中却有些许玩味的神色。
裴文德却不在意:“想必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达延汗上前一步,一把把他拉到旁边的毡子上坐下。裴文德用力抽手,才发觉四肢绵软,使不上力。
“齐格那家伙蒙汗药下多了,你多谅解。”达延汗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他偷袭你是不对,回来后我抽了他十大鞭,算是给你赔罪。”
裴文德这才隐隐约约想起,那场大雨中,诡异的香气突然向自己袭来。那一瞬间自己便失去了知觉。
“我睡了多久?”裴文德看着窗外昏暗的夜色,仿佛那场雨没过去多久。
“嗯,快四天了。”
达延汗笑着凑近他低声问:“他们说你是男妾,你真的被那个朱厚照上过了?”
裴文德心中冰火交杂,转过眼去:“王子殿下,这是裴某自己的事情。”
达延汗却掰过他的脸:“你不用那么在意,草原上民风淳朴,什么事情都有,男人跟男人也是很常见。只是我总觉得你应该是个好人,为什么他们说你的话……”说着他贼笑了一下,刻意往他腰上摸了一把:“……那么不中听。”
“王子殿下!”裴文德真的生气了,反手把那作乱的手拧了过来。
“还请自重。”
达延汗眨了眨眼睛:“不如这样,你别跟那个皇上了,我也很看好你,你又是我的恩人。不如跟了我,我是不会让别人在背后骂你的。”
裴文德冷笑一声,目光却飘的很远:“王子殿下觉得您的这话有几分真心,裴某又会有几分愿意呢?”
达延汗在一边哀哀叹了一声:“可是恩人,你觉得你这几日水米不进,我是怎么让你喝进去水的?”说着他坏笑着抹了下裴文德的嘴唇。
却见他脸上忽然煞白,接着扑上来就是一拳。王子殿下早就等着他这一扑,顺势将人抱住,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