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累也没办法,戏要拍,学要上,都不能耽误。
一开学,每个周五、周六晚上,顾双双只要有时间就回孤儿院给她补习。
楚之遥还在想,今天发生的事儿有点神奇。
“双双,我真没想到,那个小弟弟那时候那么小,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还记得我们孤儿院。我回想一下,两三岁时候的事情,真的没什么记忆了。”
楚之遥脱下校服外套,从书包里拿出错题集和练习册,还有一沓新发的卷子。
顾双双戴上眼镜,翻看她的错题集,漫不经心地说:“我也没想到,那小孩小时候看着可笨了,傻乎乎的,也不会说话,我还以为是个小哑巴呢。”
楚之遥拉开笔袋,抽出一直圆珠笔:“不是小哑巴,他那是嗓子哭哑了,说不出话来了。我那天嗓子也发烧烧哑了,也说不出来话。”
“唉,他叫什么名字啊?”顾双双忽然间问。
这一问,倒是把楚之遥也给问懵了。
“我,我没问......”她摇摇头,想了一下:“他也没和我说。”
顾双双笑了:“噗,那还真是个傻弟弟哟,我还以为他是来和你告白的呢。”
“那么小的弟弟,才上初中呢,告什么白啊。”楚之遥笑着摇摇头,低头开始做题。
“嘟嘟嘟。”
寝室木门有人敲门。
接着,院长妈妈把门拉开一条缝:“可以进吗?”
“您进就是了,我给遥遥补习呢。”顾双双扯着嗓子喊。
“哎呦,双双又回来啦,明天中午吃芸豆猪肉馅的大包子,你最喜欢了。”
院长手里抱着个竹篓子,里面放着几件孩子们脏了的校服外套:“遥遥,你校服外套拿过来,穿好几天了,我给你拿去洗衣房洗了。”
在孤儿院,大件的衣服都是送到洗衣房用洗衣机洗。
平时穿的贴身衣物和小件的t恤、裤子,孩子们都是自己手洗。
“好,谢谢院长妈妈。”楚之遥心思还在一道大题上,随手把搭在椅子背上的校服外套拿给院长。
两个小时后。
两个人一起抬起头,活动活动颈椎,伸个懒腰。
孤儿院要熄灯了,她们要去洗漱。
等熄灯以后,楚之遥和顾双双挤在一张小床上,说着悄悄话。
楚之遥总觉得,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似的?
这时,顾双双刚好问她:“今天那个小弟弟既然不是表白,他找你说什么呢?”
“哎呀!”
楚之遥几乎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下子从床板上坐起来,一拍脑门:“坏了......”
“咋了?”顾双双不明就里。楚之遥一脸沮丧:“他今天,给了我一封感谢信,我随手放校服外套的口袋里了......”
“你校服呢?”顾双双问。
“咱俩学习那会儿,院长妈妈敲门进来,说帮我洗校服外套,就拿走了......”楚之遥快哭了。
这和平时退情书、告白信不一样。
她觉得,自己要是把人家的感谢信洗了,确实是糟蹋了小弟弟的心意。
“我靠,走,咱俩看看去。”顾双双穿上衣服,拉着楚之遥就去了洗衣房。
可等着她们的,是一排随风飘扬、大大小小的红白校服外套。
楚之遥在绣有自己名字的外套里,找到了已经打湿搅碎成一团,看不清任何字迹的信。
或许,每个人的成长,永远都伴随着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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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穿越之后,傅益恒回到大周,几乎可以确认穿越的条件是什么。
说来奇怪。
当不知道穿越的条件时,他时时刻刻都想着穿越回去看看。
可当他知道了穿越的条件,反而不敢再轻易穿越。
就算只见过两面,傅益恒也能确定,他喜欢她。
可他是大周的太子,要为整个大周负责。
如果他穿过去,沉溺于儿女私情,那大周的子民怎么办?
而且,了解到六百年后那么多先进、优秀的制度和治国理念,他愈发觉得,封建社会想要进步,就必须面临改革。
太子殿下的心里,从此藏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