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
一个带着白手套和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取来三个透明的玻璃器皿,看着像培养皿,比掌心略小,对着几人说:“挨个坐好,我要取样。”
器皿上贴上标签,在络腮胡见证下白大褂分别从凌林琳和孩子身上取下头发,收集唾液,轮到斯文时,后脑的头皮一针刺痛,原来是秦御拔一根头发,过了两秒,秦御的手才从斯文脑后头伸出来,食指和拇指间牢牢捏着一根头发,直瞪瞪看着研究员亲手放进最后一个器皿才放松下来。
凌林琳眼睛微眯,遮住一闪而过的嘲讽眼神:“鉴定中心是你找的,你怕我们做手脚?”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但她并不觉得尴尬。
在白大褂将三个器皿递进鉴定室,并且承诺第三天能来取报告后,凌林琳轻柔的摸了摸孩子头顶,温声说:“晨晨,跟爸爸说再见。”
孩子看着迷迷糊糊,在凌林琳不耐烦皱眉时,怯生生对着斯文乖乖喊了一句:“爸爸再见。”
喊完凌林琳双恢复温婉的样子朝着斯文和秦御点头:“孩子很乖的,你将来一定会喜欢。”
斯文面无表情不答话,凌林琳依旧微笑着说:“我想了五年,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我觉得我有义务给孩子营造一个充满爱的家。孩子经常来问我,别人都有爸爸,为什么我没有,每次听到我都特别内疚。我觉得现在弥补也不晚。”
轻柔地拍拍孩子头顶,凌林琳浑身散发出母性光辉:“同时拥有母爱和父爱才能让孩子没有遗憾的成长。虽然你有所怀疑,但是我对天发誓这个孩子是你的血肉。希望你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凌林琳说得越笃定,斯文心中越不安,尤其是当秦御把斯文的头发放进器皿中时,凌林琳面不改色,没有流露出一点点心虚。
好像是料到斯文不会回答她,凌林琳牵起孩子的手率先离开,边走边说:“你不会想看到儿子因为一一则‘自己的亲生父亲丧尽天良陷害打压亲生母亲’的新闻恨你一辈子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被自己的血亲骨肉憎恨的感觉犹如地狱,你不会想尝试的。”
斯文一直不露声色,看着凌林琳摇曳生姿牵着孩子缓缓消失在视线中。络腮胡在凌林琳走后也告辞离开。
直到取样室里只剩斯文和秦御两人,斯文握紧双拳骤然猛击向墙壁。
室内的平静被一声闷响打破,随后传来深深浅浅不规律的呼吸声。
凌林琳居然赤裸裸的威胁他!
果真是有神秘人撑腰说话都有底气。
“回去吧,三天后再来。”秦御拍拍斯文肩膀示意他冷静。
斯文闭眼试图平复心情,手指捏紧又松开,直至敲击墙壁引起的血色消散,才对秦御说:“真不该答应他们的要求,为了几张跪地求饶的照片就放他们一马。”
“那记者的运作你该知道,我不会让你冒险,一点点有可能影响到你人气的事情,我都不会同意。凌林琳可以慢慢来。”
“怎么慢慢来?以后她一遇到困难就拿孩子威胁我,将来我要怎么下手?”斯文的烦躁脱口而出。
秦御哼出口气,安抚过斯文头顶:“相信我,我会帮你。”
“怎么帮?凌林琳敢如此行事,背后指不定有神秘人在出谋划策,然而我们连神秘人是哪两个都查不到。弄不倒神秘人,没了凌林琳还会有陈丞澄、周州洲,治标不治本。”
秦御啧嘴皱眉:“不好查,为了不引起神秘人警觉,我不敢明着联系马瑶儿,打探神秘人身份的事一直没有进展。也有可能神秘人怕露马脚,所以把马瑶儿藏起来了,就和他们当初把凌林琳的父母还有孩子藏起来一样。”
斯文很疑惑,他托人去找凌林琳父母的事情,没有告诉过秦御,那么秦御怎么知道凌林琳父母失踪的事?
“你去找过凌林琳的父母?”斯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