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小喜坐在通铺边的凳子上,麦穗却是坐在麦文轩身边,和他紧挨着。
她正和小喜说着话,门“吱嘎”一响,富喜推门进来身后头还跟着文燕。
麦穗瞧了瞧这两人,心里就直犯嘀咕。
富喜可是很势利眼的,平时别说进他们家院,就是看到他们都鼻孔朝天不搭理人。可今天这是咋了,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
莫非是文燕给拉来的?
文燕的爹文村长和富贵交情不错,两家也有意思结成亲家,只可惜头年富贵还没来得及给说这门亲事和文村长就闹散伙了。文村长记仇着呢,富贵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都不服气也互不低头,一来二去富喜和文燕的亲事就给耽搁了。
等到了今年年初,关系刚缓和了一下又闹出了富贵讹文村长一顿饭的事。文村长是啥人啊,比铁公鸡还铁公鸡,雁过拔毛的主。坑他那还有好果子吃,到最后这两家的亲事就彻底告吹了.
为了这事,文燕没少闹过文村长,也求过娘,只是最后还是没拧过文村长。也因为这事,村里人就都知道文燕喜欢富喜了。
说起文燕,她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关系还不错。这会儿麦穗瞧着文燕进来就略过富喜没和他搭话,直接招呼文燕过来,让她到自个身边坐。
等文燕到自个身边坐下了,麦穗拉着她的手就问她:“文燕,你不是进城了?咋说回就回了呢?”
文燕坐下来后,还是死命盯着富喜不放。等听到麦穗的问话后,她才收回视线,可怜巴巴感叹了一声:“哎,姐姐我命苦哟!我去城里还不到一月呢,这有人的心思就活跃了,心痒痒想做坏事。”
听文燕这话是意有所指,麦穗尴尬笑笑,没敢接话。
虽说她这话是意指富喜的,可这会儿富喜来得是她们家,这话里连带的可就有他们家的事。所以还是不答话的好,免得招人话柄。
“也不是这话,兴许来这里就只是瞧瞧……”坐在一边的小喜见几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她绞弄了一下手指,想帮着缓和一下气氛,可说出来的话却和蚊子声一样,听得不真切。
不过一直躺着的麦文轩却是听到她的声音,扭头朝着小喜微微一笑说:“文燕就那性子,让她唠叨发泄一下就没事了,你别担心。”
“嗯嗯……”瞧着麦文轩和自己说话,小喜头更低了,小脸却是红了半边,瞧着红扑扑的。
看小喜这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她对麦文轩是啥心思。
从她在这个时代复活后,没多久她就知道小喜喜欢三哥的事儿。小喜人挺好的,那会儿她倒是觉得小喜和三哥挺配的。三哥呢,好似一直瞧不出他对村里哪家姑娘动了心思。
她没问过,也不想问,因为三哥没提就是没有,等有了自然会告诉她。再过两年,不晓得为什么,她再瞧小喜就总觉得小喜太柔弱,太胆小了,和三哥也越发不合适了。
今儿瞧着小喜露出少女怀春的意思,麦穗瞅着忽然就觉得有些刺眼,心里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三哥,不是说了让你休息,咋还不睡。要是让娘知道,又该担心了。”麦穗黑着脸不满地直撇嘴,埋怨三哥两句的口气听着酸溜溜的。
麦文轩见麦穗埋怨自己了,急忙把头转回头看着她。看她生气的模样,麦文轩不知道为啥心情大好,冲她露出朝阳般温暖的笑容,然后很听话的闭上眼睛。
见麦穗和麦文轩这模样,小喜瞧着就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就瞧见已经熟睡的麦文轩额头上挂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小喜急了,赶忙拿出平日都舍不得用的绣帕,想要给麦文轩擦汗。
麦穗眼尖瞧见了小喜的动作,先一步拦住小喜的动作,“还是我来吧,再说三哥觉轻,动作大了他睡得不安稳会醒的。”她说着拿过身边的手巾,就要给麦文轩擦汗。
一直插不上嘴的富喜瞧见麦穗和小喜两人间的暗涛汹涌,可逮住了机会献媚,急忙跑到麦穗跟前从她手里抢过手巾,“你的病还没好呢,可不能累到。你歇着吧,给老三擦汗的事就交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