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萧容不妨被他拽着平地飞将起来,回过神之际,只见人已经在郁郁葱葱的柏树林之上了,不由得吓得花容失色!只是她素性好强,竟是咬紧牙关,不发一声!
林星稀促狭地撇了她一样,见她没有惊慌大叫,反倒觉着无趣。
飞了一会,萧容慢慢镇定了下来,看着脚下林木蓊郁、飞瀑壮观、彩虹炫目,也不由得震撼于这仙家美景。
半晌,两人穿过层层叠叠的山峦,方缓缓落在一处林中空地之上。
萧容抬眼看去,只见一颗古老菩提树下掩着一个小小跨院,忽明忽暗的阳光,映出里面的青瓦泥墙,倒是朴素的很。
两人转过竹子做的篱笆,萧容看到大门口简朴的连匾额都无,却有一副楹联。
写的是:“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两人进的门中,只见凌虚端坐堂中,王朗则跪坐在底下的竹席之上。
林、萧二人忙向凌虚行礼,萧容见王朗左右各有一座空席,待林星稀坐到上首后,便径自坐到王朗下首。
凌虚点了点头,示意三人如他一般,盘膝而坐,萧容忙规规矩矩照做,只觉这双盘煞是艰难,几下方才盘好。
又听凌虚徐徐道:“凡心之道,若常湛然,其心不动,昏昏默默,不见万物,冥冥杳杳,不内不外,丝毫无念,此心方定。”
萧容大概知他意思,忙闭上双目,心中抛却杂念,守元归一,还没半柱香,便已觉得双腿麻木,似有千万小虫正在噬咬腿上经脉,难受的紧!这一难受,身子便不免七扭八扭,脑海中一时又乱了起来。
只觉“啪”的一声,似是拂尘之类的东西轻轻碰了下自己的肩膀,萧容忽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全身,瞬间双腿阻塞之感竟是也没有了!
她放下心来,仍依凌虚所言,静心内观,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自己正堪堪坐在一片沙海之上,天地暗淡、对面一人影影绰绰,恍惚是师父。
只听对面的身影道:“老三,勿要惊慌,这便是你的识海。”
萧容坐着这沙海之上,便觉身子不慎稳当,心头发毛,不免思绪一乱,忽见身下沙子竟然慢慢沉了下去,这下一惊不小!
忽听凌虚又道:“心不动,身不动。”
萧容忙依言凝神静气,便觉沙子停止了下陷,一会便又进入了空空洞洞、清清静静之界,方觉全身酣畅淋漓,虽在无明之中,却别有一股快意!心下就是一喜!
哪知,身下沙子似有所觉,又是动了起来!萧容一惊,马上平复思绪,沙子又停止了下陷。
如此几次往复,沙子终是埋到了胸口。
忽听“咣”的一声,萧容吓得睁开双眼,只见自己依然端坐在抱朴斋的正堂,凌虚依然坐在众人对面,正双目微开,缓缓道:“今日却是老三做的最好。”
又对林、王二人道:“你两个先入门,怎地今日如此不济,可见道根不分长幼。罢了,既然你两个思绪纷乱,下午也不用去练剑,去抄《真诰》一遍,好好体会下什么是无我、无人、无众生。”
萧容一怔,方知自己居然是最后脱离识海的,不由得心下暗喜,却见林、王二人却没什么表情,只是齐齐起身道“是”,便躬身离去。
此时见凌虚转向自己道:“果然是一派纯然天真之气。”
萧容奇道:“师父,什么是纯然天真?”
凌虚道:“如婴儿初生一般,酒色财气不着,恩爱牵绊皆无,万物皆空、诸尘不染,就是纯然天真。”
见萧容一脸懵懂,又道:“罢了,若是你能始终保持这‘心无所住’的状态,便是离‘道’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嘿嘿。
☆、师兄
萧容摸了摸手边“赤霄”,经过两天相处,萧容觉得她这便宜师父面孔虽然严厉,却十分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