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二人行至山前,便碰见了几个头扎白巾、身着青衫的灵溪弟子。
几人见到顾旷和萧容,不仅没有迎上前后,反倒“刷刷”亮剑在手,面露恐惧之色!
顾旷迎上去,奇道:“阿兴,是我啊,你这是干甚么?”
那阿兴黑着脸不理他,反倒使眼色叫身边的人上山报信。
片刻功夫,便听山上铜钟响了起来,声音洪亮、响彻天际,恰是山中用作报警御敌的信号!
顾旷愈发狐疑,脸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
此时,忽见山上冲下来数十派中内门子弟,个个手持长剑,面色悲愤!
当前一人远远瞧见顾旷,忙示意众人停下,自己独立在石阶之上,冲着顾旷大声吼道:“欺师灭祖的狗贼,还敢回我灵溪山么?”
正是顾旷的二师弟张奇瑞!
顾旷怒道:“二师弟,你说什么胡话?什么欺师灭祖?师父呢?”
张其瑞“呸”了一声道:“谁是你师弟!师父难道不是昨晚被你杀了么?”
顾旷截住他的话,声音陡然拔高:“什么?你说师父他老人家死了?还是为我所害!”
张奇瑞道:“你还演什么戏?没想到你为了一本《凌霄索》居然背叛灵溪山,杀害师父!可叹师父收留了你十五年,竟是养虎为患!”
话说此事本是疑点重重,且顾旷本是伶牙俐齿之人,本应跟张奇瑞两厢好好对质才是,只是顾旷突然听说师父仙逝,自己还是凶手!心神激荡之下,那还顾得上回嘴,加上内伤未愈,竟是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当下身子就向一边歪去!
还是萧容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
张奇瑞上下打量萧容,道:“兀那女子,这是我们门派内务,你且速速离去。”
萧容故意道:“刚才你还骂他狗贼,不配呼你师弟,现在却说这是你派内事,你想将我支开,好方便将他置于死地,对不对?”
又道:“顾旷受了伤,这数日我们紧赶慢赶今日晌午才到温州,怎么可能昨晚害你师父!”
张奇瑞怒道:“好个伶牙俐齿的疯婆娘,想必就是你助他勾结魔教教主的吧!你既然不走,便将性命留下来罢!”
又喝令门下众弟子道:“速摆太乙剑阵!”
这太乙剑阵本是灵溪山一位前辈高人参悟道法,从“以本为经、以物为粗、以积为不足、建之以常无有、主之以太一”领悟得来,故名太乙。护阵众人须按乾宫、离宫、震宫等九宫方位站定,同时出剑、各为补充。护阵者须为九之倍数,倍数愈高、威力愈大。
萧容扶着顾旷,只见已有二十七名弟子应声出战!
顾旷心知,这太乙剑阵威力巨大,自己往常也带师弟们布阵,为的是抵抗外敌,哪知今日却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也不知那位创阵的前辈高人泉下有知,作何感想!
又想萧容一路送自己回山,竟是陪自己陷入险境,且看张奇瑞言辞,显是早与那两派勾结,今日一战,定是凶多吉少!
当下对萧容道:“娘子高义,顾某不敢忘,此阵凶险,娘子还是速速离去,莫要被我牵累!”
哪知萧容竟没理他,只是凝神观察众人动作。
说话间,只见二十七名弟子已经将两人围在中央!
只听张奇瑞口中轻叱“九宫连珠”,弟子们变幻阵型,当先九名弟子已经抢身挺剑攻来!
萧容一手扶住顾旷,一手挥剑出鞘,“赤霄”仿佛感受到大战在即,剑身微微颤动,兴奋不已,随着萧容心念,一下子凌空向众人叱咤扫去!
那几名当先弟子只觉手上一沉,眼前一花,只见一柄巨剑当空袭来,周身仿佛又有无数小剑,一时间幻影重重,俱是惊骇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