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没很想哭,并不是因为被猴子打得满头包,而是最后一次的出师任务又失败了。
他还记得,刚学武术时,有位成功的武林人士骄傲地对他说:“只要你比别人更努力,就一定会成功。”他相信这句话,所以他在武馆每天练功最勤快,所以他在神偷帮学习最上进,可是依旧换来的是失败。
此时的他开始怀疑,或许命运是由冥冥间注定,决定人一生的成功与失败,
他就是永远的失败者。
心痛苦得像刀割般,肖没不知道被逐出师门后,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回家,不知道该如何见一直相信自己能成功的母亲,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含恨而终的父亲。
小柳在窗台看着树下的肖没,看着他眼角悄悄流下的泪水,不由犹豫了起来。
夜更深了,月光温柔地照撒在望天崖,泛起淡淡光辉,二傻有些倦意,于是丢下棍子爬回自己的小窝睡觉。小柳却缓步走出屋外,坐在肖没面前。
肖没赶紧止了眼泪,谨慎地望着她说:“你还想怎么样?”
“你真的是神偷门的弟子?”小柳眼睛装着没看见他脸上的泪痕,望去别处,却连着提了三个问题,“为什么考试要偷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带面具吓人?”
“既然失败,就任你处置,何须多问。”肖没一脸倔强。
“如果你没什么可说的话,那我就将你交给望天崖上面的人发落,后果如何我一概不知。”小柳认真地说。
“等等……”肖没急忙叫住她,犹豫了很久后终于开口道,“我真的是神偷门弟子……这次是来进行最后一次出师考试的……”
肖没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三次出师考试的失败通通说了出来,仿佛在借助这样的倾述减轻自己心中的痛苦,最后他垂着头说:“或许我早就该放弃在武林出人头地的梦想,我根本不适合。”
小柳叹了口气说:“其实你直接在背后敲闷棍或点穴打晕我不是比较省事吗?这样你就可以通过考试了。”
肖没摇头道:“神偷帮的帮规是不得用武力窃取物品,点穴也并不擅长,而且我不能打女人。”
“其实你随便去弄一件也没人知道啊,反正都差不多。”小柳说。
“我这辈子虽然失败,但不是无耻之徒,”肖没抬头,望着她斩钉截铁地说:“弄虚作假之事,别人不知道,我自己知道。”
小柳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突然抽刀砍断了捆绑的绳子道:“走吧,大傻瓜。”
肖没急忙站起,摸摸脑袋上的大包,又看看小柳,惊讶地说:“你真的放我走?”
“你可以选择不走,然后去问武堂自首擅闯望天崖之罪。”小柳笑嘻嘻地说。
“谢谢……谢谢……”肖没大喜过望,连声感激,没多久又愁眉苦脸地说,“其实走不走也没差,我已经要给逐出师门,不归武林管了。”
“非要那个东西才能通过考试?太变态了吧。”小柳皱着眉头问。
肖没红着脸点点头,他偷偷用眼角扫了小柳一眼,充满期待地说:“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吧。”
小柳的脸也红了,她犹豫片刻后,终于走入房内拿出一件嫩绿色绣着荷花的丝绸肚兜,丢给肖没道:“这个我还没穿过的,你拿去交差吧。”
肖没从怀中拿出一块蓝布,将它小心地包起放好,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何柳姑娘,你帮我如此大忙,真不知如何感激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