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公子这一声何门主,除了女人外,就连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柳这桌上,顿时将何默然身份认了出来,议论纷纷。
本想低调行事的何默然只好拱手回礼:“清秋世侄,许久没见,你父亲尹掌门身体还好吗?”
“家父身子还是老样子,天寒时不时会咳,”尹清秋回答,“不知晚辈是否打扰了何门主与女儿出游的兴致。”
“也不怕惹人笑话了,”何默然摇摇头回答:“劣女前阵子出游不归,我是去接她回家的,清秋世侄又是往何方去?”
“药王谷,去替家父取些药,顺便看望向大哥,据说他身受重伤,何况家父天天唠叨我们几个儿子加一起比不上一个向大哥,一听说他受伤顿时关心得不得了,让晚辈都有些嫉妒了,不知谁才是他亲儿子。”尹清秋苦笑着摇摇头说。
“要不要坐下陪我共饮一杯。”何默然邀请,“记得你是海量,可惜已两年未曾共饮。”
“不了,晚辈曾立誓,杀死笑儿凶手一日不出一日不饮酒。”尹清秋拱手推让,眼中闪过一丝坚决之色。
“痴情是好事,但死者已往,也不可让自己太过伤心伤身。”何默然叹息,“笑儿确实是个好姑娘,也难怪你如此,楚门主一年来也在日日追查凶手,希望可早点水落石出。”
“可怜天下父母心,皆是一般。”尹清秋转身对小柳淡淡笑道:“柳儿姑娘似乎已经在外游荡一年了吧,以后应好好陪着父亲,免得昆门主担心。”
小柳见他笑容绽开,仿佛满天忧郁的乌云被清晨阳光吹散般,竟不由脸上泛起些许红晕,小白在桌下狠狠踩了她一脚,才回神赶紧胡乱点头。
尹清秋又问:“柳儿姑娘可有听过越门血案的消息?”
小柳摇摇头说:“抱歉,我没听过。”
何默然接口道:“我女儿因事故,一年前失去了记忆,正准备晚点请严神医来给她看看。”
“也是一年前吗?”尹清秋低头掩唇,似乎若有所思,“有没可能是杀害笑儿的凶手做的?”
何默然突然不说话,他转动手中的杯子许久后,缓缓开口:“如果……柳儿是被人所伤至此,我会让对方付出相应代价。”
一道杀气转过,小柳不由打了个冷战。
尹清秋不由笑道:“何门主多虑了,也许只是巧合。”
“但愿如此。”
尹清秋以茶代酒,两人推杯换盏,席间小柳总觉得满客栈的人都在注视自己这桌子,让她有几分不舒服,又听他们说了一堆在案件发现的线索什么的颇为无趣,再后来何默然有些醉意,甚至流露出一些天下何处无芳草,自家女儿就不错,大有想将女儿往外推销的意思,尹清秋看着小柳无奈地笑了几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小柳赶紧抱起二傻让莫惜心带自己与小白回房休息。
莫惜心见小柳尴尬,不由笑道:“怎么?以前你不是说过尹清秋很好看的吗?怎么今天不偷看了?”
小柳只得回他一句:“忘记了就不喜欢了。”
“哈哈,”莫惜心大笑起来:“柳儿居然不爱帅哥了,难得难得,看来那些家伙又有希望了。”
小柳有些困惑地问:“什么意思?”
“你忘记了也蛮好玩,回去就知道了,”莫惜心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受欢迎……起码想娶你的可以从昆山顶排到昆山脚去。”
小柳沉思了一会说:“因为是昆门门主的独生女?”
“哈,失忆后变聪明了啊!”
第二天一早,歇息已够,客栈掌柜陪着笑脸亲自出门送人,大家准备再度出发,临行前何默然邀请尹清秋来昆门做客,他却只是客气地说:“待晚辈报了笑儿大仇后,定当登门做客,观赏昆山美景。”说完后拱手告别。
尹清秋告别离开后,何默然也没有再和小柳一起坐车,而是自己上马骑行。
小白在车内冷不防问小柳:“你觉得那个尹清秋很帅?”
小柳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只好老实地点点头。
小白又问“比西施还帅?”
男人和西施怎么比?小柳愣了一会后才回过神明白他说的是豆腐西施那个谎话,于是在心里将他和现代社会中的帅哥明星对比了一番后,凭着良心再度点头:“好像是比西施还帅。”
“就知道看西施,你没救了!”小白似乎有点生气,不理小柳直接躺上马车的软塌,闭目养神。
“旁边人都在看啊,二傻也有看!又不止是我”小柳给他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莫非这年头说老实话有罪吗?只得好心安慰小白道:“你将来一定也比西施帅的。”
“是是是,你和二傻一样。”小白闻言更加生气,干脆转过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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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停走走,连续走了五日,经过一座长堤,旁边环绕着被冰条包裹着的柳树。莫惜心说昆门快到,要不是怕马车行太快柳儿会颠簸劳累,早就该回来了。
小柳好奇抬头张望,却见马车转上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旁边全是高大树木,同样挂满了冰条。接着车子就上山转入羊肠小道,何默然让小柳下车,说是昆门最后一段路没法坐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