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
可是这屋子里什么时候有其他人的?!孟祁山大为震惊,向后一望——
一个穿着黑衣的陌生男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对方脸上似笑非笑,让人猜不透他的目的。
“别着急出去嘛。”那人语气轻佻,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像极了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浪子,只见那人抬手就要扶上自己的眉毛,孟祁山心中忽然一阵反胃,如避蛇蝎一般向后退了一步。
那人的手也往后一缩,“噔”的一声,孟祁山感到眉梢一痛。等到他反手一抹,才发现黏在额头下方的一只假眉毛已经不见了。
“呵……”那人低低一声轻笑,黑不见底的眸子在他脸上打着转,“易容,恐怕没人比得过我。你这把戏太拙劣,也就只能骗骗那些俗人罢了。”
说完,那人就将手上的眉毛在阿山的脸蛋儿上又轻又慢地扫了两下,阿山又要后退,却被那人一把揽住了肩膀。
“哑巴……哑巴就是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人抓住了他想挣脱的手臂,眯起眼睛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他便没了知觉,晕了过去。
……
阮岚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他身边惊喜地大喊:“道长!大人醒了!道长!”
原本神智不清的阮岚被耳畔这一声彻底惊醒。
他砰地一声从地上坐起来,然后四处环视周围。望了一圈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现在全部都身处城墙密道中。密道大门看上去似乎完全密不透风,将外部阳光尽数遮挡于门外,而密道内唯一的光亮,来自于李全峰手上燃着的火折子。
刚刚的叫喊声是李全峰手下的一个暗卫发出的。
按理说这些都是训练有素处变不惊的皇家暗卫,但此时此刻,他们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惊恐不安的氛围,或坐或立,焦头烂额,在这一抹黄色的火光下,显得尤其可怖惊惧。
尤其有一人,像是被吓糊涂了,双手微微发抖,右手上还紧握着一朵蓝色的小花,骨朵上的花瓣已经湿透,像是被汗水浸泡过,已经不剩几片了。
唯有白衣翩翩的玄墨道长,在阮岚四五步外的地方盘腿静坐,闭目养神。
阮岚右手扶上额头,轻轻按揉着仍在隐隐作痛的眉梢,想要努力回忆他是如何进来的,却毫无头绪。
指尖所及皆是自头顶漫下的汗水。
但愿那只是一场噩梦。
“我……怎么昏倒了?”他问。
李全峰是这群人之中较为镇定的一个,他扶着阮岚的臂膀,让他背靠在墙上,然后答道:“大人,刚打开这扇密道大门,您就被密道中不知名的东西袭击了。”
袭击?……阮岚蹙眉,末了又摇了摇头,“抱歉,我是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