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骂道:“要么你死我活,要么我活你死。”
何时成了这般水火不相容的样子?
暗处的铠甲早已生锈被束之高阁,曾经刺穿敌人胸膛的长枪也落上岁月尘土,这是该被尘封的家族记忆,王良琊叹了口气阖上门,方一退出来被便冒失家仆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
“侯,侯爷,有位公子在前厅等你,他的样子怪吓人的。”家丁胆小怕事的缩小道。
“哦?”王良琊挑眉一笑,想必是风啸大驾光临,他刹那间就敛了方才在祠堂中的沉思劲,笑得满面春光,一路分花拂柳而去。
白衣公子正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优哉游哉地摇着折扇。
“侯爷——”那人回眸一笑,天地失色,不是因为美而是因为丑,他笑得时候,唇边裂开一条大缝,清秀的五官便陷入深渊长出狰狞模样。
“风公子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了——”王良琊拱手致歉命下人奉上两杯清茶,风啸常年隐居山野难得听人如此尊敬的唤他,面上不禁浮起一丝欣慰。
这武林之中,一旦失势便再也无可挽回,谁还会敬他怕他?
可他终究是通晓江湖故事的武林前辈,随便掐指一算也能将局势分析得□不离十,过去,别人付银子他才开口,如今,付再多钱他也不愿说话,他心里有数,哪些话该说,何时该装傻。
江湖之祸,少惹。
他抬眸望着眼前风华耀眼地杏花侯,只觉这男子外表虽风流倜傥,内心却已成一具枯骨,白骨般苍白的人非将自己套在玲珑匣子里,藏起孤立无援地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忽地心生怜惜,竟不觉唇畔伤口隐隐作痛。
“唉——”风啸垂眸合上折扇苦笑道:“身不在江湖,心却留在那儿拔不出来,侯爷这次非要铤而走险吗?”
“风公子还有更好的办法?”王良琊不紧不慢地品了品上好的明前龙井,明前龙井芽叶细嫩,色翠香幽,浸在山泉之中入口回味绵长。
“别无他法。”风啸幽幽一叹,想起此后一路坎坷,面前这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当真受得住那种折磨?“侯爷身子矜贵,恐怕吃不了那个苦。”
“哈哈,王良琊是吃不了那个苦,可狼邪一定可以。”王良琊一双顾盼有神的桃花眼中漾出一丝决绝。
奇门八峰高耸入云,拾级而上要爬三千层台阶,不能停顿歇息片刻,唯有此法,方可得缘见奇门孟良固一面,孟良固神乎其神,不但医术高明更精通天下武学,王良琊此番前去为得就是讨一个医方。
可风啸仍有顾虑,他愁眉不展道:“昔年孟良固的小儿子调皮闹事是个不折不扣的孟浪之徒,狼邪为民除害伤了他性命,你今次以狼邪的身份去面对他,难保他不对你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