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在一个辽东逞强,便觉得自己无人能敌了?!你可见过十万大军出征的场面吗?!”
木延深吸了一口气,“趁我还没有罢免你,将你的军队都给我收回来,将你自己捆绑起来请罪”
涉归的脸色此刻已经是非常的难看了。
他实在是太年轻了,对他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被父亲如此数落,甚至被拿来对比,是极难接受的。
他皱着眉头,“父亲,且等那人被抓过来了,我再跟他当面”
就在涉归准备给父亲装一个的时候,忽然有人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府内,他看起来要更加的年轻,他叫做慕容耐。
他是涉归的弟弟。
他跟兄长的性格完全不同。
涉归好战,勇猛,野心勃勃,盛气凌人。
而慕容耐不善战,他为人极有城府,总是喜欢跟那些汉人文士们混在一起,在背后走出些勾当来,通过各种办法来得到父亲的宠爱。
木延都几次暗示慕容涉归,希望他能将弟弟选为自己的继承者。
可涉归对这个弟弟却非常的厌恶。
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弟弟非常的阴险,就是图谋自己的位置。
涉归甚至想过要杀死弟弟。
有一次,他叫上弟弟出去狩猎,随即强行要求他去射杀老虎来献给自己。
慕容耐就买通了几个专业的猎户,从他们手里买来了一头尚未成年的老虎,献给了兄长,从而活命。
慕容耐走进了屋内,看向了兄长,正想要说些什么,又注意到一旁的父亲,急忙低下头来,一言不发。
涉归冷笑了起来,“你闯都闯进来了,何必装模作样呢?且说吧,出了什么事?”
慕容耐连忙说道:“兄长,不好了,魏将杀过来了!”
涉归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他顿时没有了方才的气势,急忙问道:“带了多少人马?”
“五百多人”
涉归又惊又怒,“五百多人能杀到我们这里来??你们这些无能的匹夫!!”
听到兄长的训斥,慕容耐急忙说道:“兄长,那五百人并非是寻常的将士,极为精锐善战,先前那一千人就是被他们所击败的,在外巡逻的目列等人前往阻拦,被他们直接打没了,连目列都被杀了,他们正朝着我们杀来,我们在城内没什么军队了”
听到对方的话,涉归再也不与他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说道:“好好照顾父亲!我自己去会一会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木延急忙劝阻道:“不可!你勿要”
可不等他说完,涉归急匆匆的离开了此处。
在涉归离开之后,慕容耐看向了一旁的父亲,他忽然哭了起来。
木延本就心烦意乱,此刻听到儿子的哭声,更是愤怒。
“大丈夫岂能像个妇人一样痛哭呢?”
慕容耐擦了擦眼泪,委屈的说道:“父亲,倘若敌人来攻,我们却都能逃离,只是父亲有疾,无法离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要落泪啊!”
木延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耐,你勿要在意我,还是派人去将你兄长拦住勿要让他犯下大错。”
慕容耐说道:“父亲,兄长是不会听我的,若是我强行阻拦,只怕会引起争执。”
“父亲也不必担心,我听闻,前来的魏将乃是文鸯,此人乃是镇南将军文钦的儿子,曾生擒司马昭,有万夫不挡之勇,是皇帝的宠将,他所率领的骑兵是虎豹骑,这些精锐能以一当十,都是从百夫长里挑选出来的”
“我现在倒是很担心兄长的安危,遇到这样的敌人,只怕兄长就是再有勇力,也不能取胜啊。”
“兄长向来自负,自从上位之后,多次想要自立,还让自己的左右称他为大单于,勿要称王。”
“父亲,我觉得,现在我们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兄长落败之前,做好劝谏的准备,父亲曾为大魏付出巨大,军功无数,若是您能亲自去见此人,向他请罪,他就不敢对我们再下手了”
慕容耐讲述了起来。
慕容木延缓缓看向了他,“我儿啊你说的很好。”
“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连我和你兄长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