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享受。
沈迪喜欢贺程吻他,专注的样子让他有时候舍不得闭上眼睛,在那些或细腻或粗暴或温柔或急切的吻里,他不止一次的做过贺程也许爱着他的白日美梦。
沈迪睁开眼睛,扬了扬嘴角,头往枕头里缩去,躲开了他。
“笑什么?”贺程追过去舔着他的嘴角。
“太久了。”沈迪说:“我快没气了。”
“多久?”贺程撑起身体。
“……有一个小时了吧。”
贺程笑起来,“你是不是对一个小时有什么误会?”
“没有吗?”沈迪把头歪向一边,沿着贺程撑在他枕边的手一路摸了上去,摸进他t恤的袖子里,“我怎么感觉过了很久。”
贺程调整好呼吸,挑了一边眉毛,“还来吗?”
沈迪摸到他脖子,轻轻往下一拉,仰起头迎了过去,“那就凑满一个小时吧……”
沈迪突然醒了。
醒在自己家床上,黑暗里他睁开眼睛,空洞洞的看着周围漆黑的一切,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呼吸,没有人说话,没有手底下熟悉的触感,没有压在他骨头上的疼痛……习惯了很多年的房子,和无多次梦醒了一样,只有他自己。
欣喜和失落。
鲜活的记忆和僵硬的身体。
梦里随处可见的那个人身上看得到的希望和醒来后房间流动着的如有实质的绝望。
就不该醒过来。
那个时候,就应该一直睡下去。
醒的一瞬间击穿心脏的痛意,让忍过无数常人难以想象的肉体痛苦的他一次又一次的濒临崩溃,沈迪一动不动的躺着,清醒的听着身体里传来的无法忍受的尖叫,他张了张嘴……
贺程。
贺程……
沈迪轻轻叫了一声,没有人应,他甚至没有察觉到他叫出了口,直到一瞬间耳边犹豫飞过无数细小的虫子,潮水一般的嘶吼声里,他听出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坐起来,开了床头的灯,撑在膝盖上的手捂着脸,等着那些刺入耳膜的声音从他周围一点点褪去。
他下了床,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了杯冰水,贯通四肢的凉意让他清醒了不少,大概是今……昨天贺程过于神经质的举动让他想起了什么,才会在不再频繁梦见他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一段。
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反着微弱的光,沈迪眯了眯眼睛,看清是贺程之前握在手里的,那张想要留给他的卡。
他不相信他说的这是他的全部,贺程一直在追着的,除了钱,还有很多用钱没办法衡量的东西。
但他相信这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后向他求和的筹码,因为就像他说的,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逆,他们都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重新交出真心。
贺程没有办法再用任何东西向他证明,他现在或者当时,对他到过怎样一种程度。
什么样的人会舍得在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亲手把他推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