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个必要吧。”沈迪说:“我跟你还有关系吗。”
“为什么没有关系,只要我还喜欢你,我们就有关系!”贺程不敢吼的太大声,只有一层电波维系着的脆弱联系让他毫无安全感,沈迪如果这个时候挂电话,他无法想象今晚会有多难熬,“你在哪里?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电话里传来电梯开门和刷卡的声音,贺程快疯了,“你不认识他们,你不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带着病,你不能对自己这么不负责!沈迪你别去,我求你了行吗?”
“别吵。”沈迪被他喊的头疼,“没什么事我先……”
“我陪你。”贺程说:“你有需要,你想发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我让你操,随便你怎么折腾,我一句话都不说,你把地址给我……”沈迪此刻的冷漠让贺程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沈迪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让我难过……”
沈迪挂了电话,垂下手,手机顺着滑到指尖,电梯停在了他们要去的楼层,门开了,他走出去。
付进还靠在里面,看着他没有动,在身后长长的嘘出一口气,“前任还是现任?”
“……”
“……有和好的可能吗?”
“没有。”
“那就好。”他长腿一伸,挡住电梯门,“你…还有心情吗,要不今天先算了。”
沈迪转过身,付进大度之上难掩失落,“我其实还挺有心情的,我是怕你……刚电话里那人吧,听着挺烦的,你要因为这个技术受影响,还不如换个时间……”
“对不起。”沈迪说。
“别。”付进笑了,“我虽然,啊,身经百战,但真没因为这个说不起的。”他重新摁了一楼,“不过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电话号码给我一个。”
二十点五十九分,贺程对着再也打不通的电话,等着那最后的一分钟跳起来,没有任何意义的一个动作,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像是放弃了思考,他从来没有想过沈迪会这样,他说不是报复,可让他怎么相信,一个不喜欢男人的人在选择这条路上堕落不是报复。
他打给沈瑞,手指痉挛一般拨不准号码,接通后,贺程动了动嘴,不知道说什么,难道问你知道你哥一直出去约人吗,他今天又去了,我很着急,去哪里能找到他,他有固定的酒店吗?
贺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瑞没听到声音,又喂了声,“贺程哥?”
“你哥他在家吗?”
“这个点啊,说不太准。”沈瑞说,“你有事打他电话。”
贺程没接话,沈瑞听他声音怪怪的,猜到了,“他不接是吗,我回老家了,要不我帮你问问。”
“他那边的地址,能告诉我吗?”
“哦,那你记一下。”沈瑞说完,叹了口气,“我哥知道肯定要打死我。”
贺程能明白他夹在中间的尴尬和艰难,“谢谢。”
“贺程哥。”
“嗯?”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你没回来我哥不高兴,你回来了我哥更不高兴,我也不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真有误会,就早点解释清楚。”沈瑞顿了顿,“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现在都好好活着,要是…谁先走了,那些话再没人听了该多遗憾”。
贺程见惯了生死的人,死亡有时候对他来说就是几个数字,但在听到沈瑞那句先走了时,还是忍不住触动,他尽量放轻松语气,“年纪轻轻怎么会想这些,就算所有人都走了,你哥也会留下来,你忘了他以前命有多大了。”
““……命是挺大的,我就是打个比方。”沈瑞笑了,过了一会,说:“你以前救过他不止一次,你不会害他的对吗?”
贺程用力搓了搓脸,“嗯,我不会害他。”
沈迪把付进送回家。
“你喝酒了能开吗?”付进从驾驶座上下来。
“怎么,你要再送我回去?”经过刚才,沈迪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付进笑,“你要愿意我当然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