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哪。”贺程往里走,折腾了一晚上,他现在困的厉害,没走两步又去卫生间吐了一次。
沈迪:“……”
沈迪从柜子里拿了件厚外套给他,“走,去医院。”
“不去。”
沈迪哪里由得他,来的时候他还半堵着气的,现在看贺程这样,什么矫情都没了,妈的,对你好你不要,作什么死呢,哪天死在这房子里都没人知道。
他裹着他往外走,贺程吐虚了,光站着都腿发抖,此刻只能任他摆布,沈迪愤愤的开车门,把人塞了进去。
开到医院挂了急诊,没想到大晚上的人还不少,都是过年胡吃海喝吃坏了的,护士给贺程开了消炎的药水,让他们去输液室。
三袋盐水挂了两个多小时,沈迪一直在旁边陪着,他其实没什么耐心,小时候沈瑞挂水,让他看着,他因为想出去玩,提前把针给拔了,回头被他妈骂到死。
也就贺程身边,他能坐得住。
贺程憋尿憋到内伤,半当中实在忍不了了,自己举着瓶子去了,结果好几个大妈陪着大爷在男厕里肆无忌惮的尿着,他缩缩又跑了回来,说给沈迪听,沈迪快笑疯了。
最后还剩一个瓶口,贺程草草拔了,两人开车回去,一进门,他就奔厕所去了。
沈迪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贺程说不用了,等下就睡了。
他躺下后,沈迪也跟着躺了进去,从后面抱着贺程,脸贴着他的背,贺程昏昏沉沉的说:“钥匙在门口的鞋盒里。”
“嗯。”沈迪往他这边蹭了蹭,尖牙从他脖子往下咬,一直咬到肩胛骨。
贺程:“别动。”
沈迪停下靠着他,这一晚上他基本没怎么睡,刚有点睡意,就被窗口灌进来的风给吹醒了,铁窗楞子一直在哐哐哐的响,他爬起来,找了半天用一块抹布堵着。
贺程不让他换家具,没说不让换窗吧,他准备过两天就让师傅来量尺寸,不说富裕,至少要能保证温饱吧。
他把橱里能盖的都翻出来,堆在贺程身上,妈的,喜欢你想对你好怎么了,非得跟他对着干,你穷你还了不起了!
沈迪一觉睡到十点,起来时贺程还在睡,面朝着他,他屏着呼吸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后起来,从鞋盒里拿了钥匙出去了。
他去菜场逛了一圈,大鱼大肉买了一堆,回来撸起袖子准备开火,一想自己根本不会啊,他们家有保姆,他妈都不用亲自动手,哪轮到他。
保姆前两天回去了,沈迪想了想,只能打电话给向磊,向磊一听,怎么大年初一还嗷嗷待哺的,过来过来,来我家吃。
沈迪甩了个地址给他,让他赶紧的,不行他去接他。
向磊哪敢惊动他老人家大驾,自己骑个车就过来了,一进门,下巴壳子差点掉地上,擦嘞,这什么穷山恶水的鬼地方。
沈迪让他过来煮顿饭,向磊问是给谁吃的。
“我一朋友。”沈迪说。
“你什么朋友我不认识。”向磊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卧室门关着,里面应该有人,沈迪拦着他不让他过去,他咳了声,“那什么……他身体不太好,你煮清淡点。”
“清淡点你买这么油的东西。”向磊家是开小餐馆的,他爸有事的时候还得靠他顶着,这小子有点手艺,家常菜什么的不在话下。
“那也不能干啃青菜啊,总要有点肉吧。”
“行行行,我煮碗瘦肉粥。”
“那把剩下的肉也炒了,我吃。”
“……”
向磊边切菜边四处瞄,沈迪越是这样藏着掖着,他就越好奇,不会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打胎了吧。不怪向磊瞎想,一起玩了十几年了,就没见他对谁这么上过心。
“这是贺程家吧。”向磊也不是傻的,看了门口的鞋,他有几分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