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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宴玄沐浴梳洗,重新包扎了伤口,才去找沈青黎。
夜色寂静,灯火昏暗,床榻上的人沉沉睡着。
萧宴玄掀开被子,将她的裤管挽了上去,看着淤紫乌青的膝盖,目光沉了沉。
挖了一点药膏在掌心捂热化开,轻轻地敷在她的膝盖上,做完这些,才悄声躺在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
怀中的少女清瘦了很多,他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在她额头落下清浅的一吻,目光柔软:阿黎,对不起。
回应他的,只有少女绵长的气息。
熟悉的暖香包裹着他,萧宴玄很快也睡着了。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一睡,睡得很沉。
翌日,晨光大盛。
沈青黎醒来就看到一张苍白如雪的俊脸,鼻间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解开萧宴玄的衣襟,只见纱布上血色氤氲,想来是昨夜,她睡觉的时候,压到了伤口。
这么疼都没有醒来,定是累到了极致。
沈青黎心里密密麻麻的疼,解开纱布,重新为他换药。
当看到伤口,呼吸都凝滞住了。
只差一寸,就要正中心脏。
除了这道伤口,身上还有很多刀伤,以及冻伤。
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因为感染,都溃烂了。
沈青黎看他这一身的伤,心里疼得更厉害,僵硬了好半晌,才下榻将药箱提了过来。
她打开药罐,轻轻地药膏抹开,动作专注又温柔。
沈青黎生怕将人惊醒,等她上完药,拢好他身上的衣襟,冷不防对上一双温柔含笑的深眸。
腿还疼吗?萧宴玄拉着她的手问道。
不疼了。沈青黎垂着眸子,淡淡地说着。
她想将手抽回来,奈何萧宴玄t抓得紧。
她抬眸看他,眸光平静到淡漠:我还要去给那些将士换药,王爷若无其他事,请松手。
萧宴玄半躺在床榻上,将人揽进怀里,沈青黎担心压到他的伤口,不敢挣扎。
她静默了片刻,忽然问道:雪山、燕都,能说说吗?
萧宴玄不敢说进雪山的第一日就遇到了暴风雪,也不敢说从雪山出来,病的病,伤的伤,休养了好几日,更不敢说,寒毒发作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