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为娘有错,让你颠沛流离十五年,明日,待帝子殿下驾临,为娘便负荆请罪,还你和你的兵一个公道。”
谢东方却摇头,“此事已经过去十五年,皇朝早已有了定论,现在翻案为时已晚,岳母不必费心,白白断送白家大好前程。”
他说的是实情,他的兵虽有不甘,但却没有抱怨,十五年过去,他们也都看淡,千古英明,流芳百世什么的,都比不过好好活着。
白老夫人也摇头,“错了就是错了,既然我因此大病一场,又因此痊愈,我便不能任凭此事错下去。帝子圣明,错在我一人,不会连累白家,以前我是被声名所累,被亲情羁绊,经过今天,我已明白,爱的给予需要底线。”
她的目光落在白平身上,悠然一叹,“是我没有教导好他,一切都在我。”
说完这番话,白老夫人顿觉浑身轻松,灵台一阵清明,始终困扰心头的繁杂浮躁也不见了。
她的变化,众人有目共睹,至此,她的顽疾不治自愈。
乐尚兵抚掌大笑,“白老夫人英姿勃发,能自己痊愈,果然奇人奇病,小老儿算是长见识了。”
高风扬附和道,“正是,此等治病妙法,高某也是头一次见,白老夫人真乃福泽深厚,能请来蓝大夫这样的奇医。”
人群中,却不见了楚言之,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应该是白平落败,他无利可图,便溜之大吉了。
“切,现在知道了,刚才不知是谁冷嘲热讽来着!”风流云冷哼着,大马金刀的在蓝非若身边一站,直接回怼两人。
乐尚兵和高风扬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乐尚兵一拱手,真诚的道,“蓝大夫,小老儿有眼不识真金,希望你不要见怪,小老儿有一事不明,还请蓝大夫为小老儿解答。”
“乐老,您请说。”蓝非若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他们计较,何来见怪之说,乐尚兵既然如此礼贤下士,她也落落大方的回应。
乐尚兵开门见山,“蓝大夫能说说白老夫人这个病吗?到底是什么病?怎么得的?怎么就自愈了那?”
他是医术高超的御医没错,但他还真没搞懂白老夫人的这个病,他是较真的人,不搞明白,心里不痛快,他之所以名震东岳神洲,也正因为他好学,不耻下问。
“此病相思,欲求而不得,轻者茶饭不思,重者郁郁而终。”蓝非若也没有隐瞒,学术上的探讨,她都比较乐意。
咚!
一个士兵手里的军鼓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吓得他一下跳起,吃惊不小。
白老夫人和白锦娘,谢东方等人听见乐尚兵的问题,便都静下来,等着蓝非若的回答,谁知答案居然是相思病,小兵如此惊讶,其实他们更震惊。
相思病,不是男女互相得不到对方得的吗?五旬老妇人也会得这个病?
当真是匪夷所思。
乐尚兵张了张嘴,下巴上的一缕美髯抖了几抖,勉强开口道,“那求什么不得?”
求而不得的,是她无法和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达成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