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凌霄的恩客,程念。见是如此,银串儿便闭了嘴。
韵娘没有见过程念,程念今日也没穿军装,只是一身简单的长袍马褂,很衬他的气度风流,但他这样的,韵娘很喜欢。于是,就斜倚在门框上冲着他笑,边笑边勾:“大爷来的好早,不如去我屋里吃茶?”
程念看着她,也笑了笑,还没说话。
凌霄兀自低着头扫地,正是背对着大路,又知道现今其他的客人自不必理会,便倒退着向门边让了一步,正好铲起最后一捧雪。不想,他却一脚踩在了谁的大皮鞋上,一个不稳,竟差点儿摔个腚瓜儿。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些活儿你平素也要做吗?”一双大手,自腋下扶住了他。
凌霄听出是程念的声音,但还是颇为吃惊的看住了他。细算来,他从早上离开,到如今也没有多久的光晨。
“二爷。”他跟银串儿异口同声的叫了他一声,一同行了个礼。
“问你话呢,大半天不见,怎么就木讷了?”程念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摸个小孩子。
“懒着也是懒着,就出来动动……”
四目相对再无语。
霓虹灯初上,雪水融成的水光中已开始带上黏腻的色彩,而夜风中不知从哪儿飘荡来的管弦却仿佛让空气更稠浓了。恰好有这些雪,解了这紧张的围困,炙热里透进了一丝冰凉,尽显得气氛不那么热烈了。
如此,放眼再看那片灯红酒绿,再听听那“靡靡之音”,也就让程念不觉得那么难以忍受了。
韵宁看这情况,给银串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撤退。
没人了。
门口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冷吗?”程念双手环在了他的肩头看他。
凌霄没有答他的话,他凝眉,说:“这曲子我听过,这是白俄的曲子,我在家的时候听过。”
程念:“我带你去听这曲子好不好?”
凌霄回头看了看院儿里,又看了看程念,说:“我跟妈妈说一声。”
程念:“好,我在这等着。”
他说完,就看见凌霄小跑进院儿里,消失在那些灯笼和绮罗的浓红翠绿之中。
程念愣了一瞬。
他不知道,自己这到底算不算是动了情。只是他觉得凌霄很特别,他有些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老成,还有一些灵气,这些东西,他不经意中就流露一丝,所以他们还算投缘。
他也知道今天自己在公务上真的是忙透了,但好不容易歇一歇,他就又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