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昏然,谢楚清也没来得及看顾行此刻是什么表情。
她半跨坐在他身上,抓住他衬衫领子,低下头找到他的唇就下嘴咬了一口,听声音有些忍无可忍的咬牙:“顾行,你醒了没?”
房间内寂静了足足十几秒。
顾行最先反应过来,随后他半坐起身,凑近了谢楚清。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谢楚清,虽然逆着光看不清神情,但她能想象得出他打量自己的目光。
危险,有力,侵略性十足。
顾行出声,声音还是低缓,但不同于刚才朦胧的哑,而是完完全全清醒着的:“谢楚清。”
他字顿清晰地叫完她的名字,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颈后,贴过来:“不睡觉了。”
谢楚清听见这语气的刹那间,像是一盆冰水兜头而下,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她听出话里的潜台词了。
不睡觉了。
睡你。
眼前的人顾行想了快十年,从发梢到脚尖,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无一不催情。
谢楚清之于他,是冰寒极地的濒死之人见到炭火、峭壁悬崖的坠落之人拉住藤条,抓住了就没有再放的道理。何况这回还是她不怕死地来惹他的。
顾行没半分客气,抬手边解开剩下的衬衫扣子,边凑近谢楚清的肩颈,隔着轻薄的布料啃咬上去。
谢楚清僵着身体,脑中嗡的一声。
她是来还手表还人情的,刚才却把人家压身下了。现在还骑狼难下。
这时候她还能从当下的危机情势中分心思暗骂自己一句:谢楚清你可真行啊。
顾行的衬衫已经脱了大半,随着解扣子的动作露出上半身匀称而紧实的肌肉线条。这样的身材,穿正装时挺拔颀长,脱掉衬衫又是另一种光景。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窗帘被风吹起,带倒了窗台上一株植物,接着整个盆栽顺着倒在了床头柜上,连着台灯一起砸到了地毯上。
“咚”地一声闷响。
谢楚清缓过神来,也顾不上还什么手表了。
她趁着对方分神的一瞬间往后撤了开来,翻身下床,略仓皇的背影写着明晃晃的四个大字——
落荒而逃。
顾行办公室外就是秘书的办公室,十五分钟前单泽要进去送资料,在门口被李唐绪挡住了,这会儿只能在外面等着。而李唐绪则靠在一个小秘书桌案前的玻璃挡板上,正面不改色地逗着小秘书,就见谢楚清从里面开门出来。
哦哟出来了。李唐绪招呼了声:“顾行还在里面睡着呢?”
问完了才发现有些不对,谢楚清的背影可以说是狼狈了。
单泽疑惑地转头问旁边的李唐绪:“没道理啊,老大怎么没跟出来送送谢小姐?”
李唐绪目送谢楚清摁电梯下去,才觉出来了。
“……你懂什么,”他摸了摸下巴,“未遂啊。”
过了两天,谢楚清跟医院请了一天的假,陪着沈苑出来挑婚纱。
沈苑的订婚宴订在下月的月末,地点选在小郑父母所在的w市。当地的约定俗成中,订婚礼要比正式婚礼来得隆重,两家已经定下了具体地点和请柬名单,就差剩下的细节了。
婚纱店在闹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