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润之清楚,永琰若想回京,光是暗中安插文官尚不足够,必得有身份地位贵重的武将加持才可,但是……
正自思索,一枚石子越过高墙,咚地一声击中润之发顶。
“诶呦!谁乱扔石头!”
此时正是院中守卫换班,又逢午后懒散,润之不愿他们在一旁听自己与固伦和孝说话,便统统打发了去别处候着,不想却被墙外小贼钻了空子,一枚一枚朝里头投石子,估摸着正欲闯空门。
“看我逮着你不……”润之气急,从地上捡起石子便全力掷出——
“嘘——”
戚威艰难地爬上墙头,刚一露头便被凌空而来的一枚石子击中,光荣坠毁。
“方才那人……”
固伦和孝憋着笑意,令一张颇平淡的面孔显出几分生动。
“你与那小贼相识?”
润之后知后觉道,“好像是……”
墙外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立时惊动了门房守卫,一时呼和声四起。
“兀呐贼人!竟连相府院墙也敢攀爬,可是不要性命了?!给我拿下!”
戚威摔得七荤八素,任由门房招来一队巡防守卫围了个圈,守卫头子横刀在前,抵在戚威颈间,想先将这倒霉小贼拿下。
门房定睛一瞧,疑道,“这贼人瞧着倒十分眼熟。”
“认出爷爷啦,我可告儿你……”
戚威疼的抽气,操起新学的京片子想唬唬人。
门房:“别是个惯偷儿,不如侍卫大哥劳动贵步,先将他交由大理寺法办。”
戚威:“……”
戚威出离愤怒,“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两个月之前刚跟你打过照面,就他妈是你小子朝门外扔的爷爷!”
“那更不是善茬,强闯不成改翻墙了,必得法办!”
“欸我说你们怎么——”
侍卫头子狠狠一拧眉,“老实点!否则休怪刀剑无眼!”
“住手!”润之扶着膝盖,边喘边道,“别动他——”
“少……少爷。”
众人慌忙退至一旁。
戚威见撑腰的人来了,登时换了副面孔,方才趾高气昂的气焰散得一丝不剩,眼泪吧嚓地嚎。
“出人命了~~~剑都架脖子上啦~~~”
侍卫头子一看自家少爷出面也怂了,慌忙收了剑,“欸欸欸你可别血口喷人啊,谁看见我把剑架你脖子上了。”
“诶呀~~~~”戚威不依不饶,“脑袋差点没啦~~~~诶呀~~~~~~”
“行了别嚎了!”
润之三步两步越过众人,揪着戚威脖领子将他一路拖进门去,到门口时略一思索,又转身对呆愣的众人发话。
“今日之事,莫要说出去。”
“你还回来作甚?”
“我想你么。”戚威不平则鸣,“怎的那落魄皇子想来看你就来看你,我都教你爹扔乱葬岗去了,千辛万苦来了连个好脸儿都不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润之一见他这副西子捧心样便想笑,心说,每回来都要弄出这么大动静,再教我爹瞧见了,还不真拿了你的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