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道,“男子汉大丈夫哪有喝不得酒,来日上战场杀敌,饮血啖肉皆可,只不敢喝酒,岂不叫儿郎们笑话了去。”
乔果子仰头把酒干了,附和道,“就是,牛兄是伟男儿,怎就沾不得酒了,来来来,我陪你干!”
柳凤雏笑道,“牛婶子太惯儿,莫不要惯成娘宝拉,像我那不争气的徒儿,叫他爹惯成个爹宝,到如今一事无成,啧啧啧~不过好在遇见个好师傅,朽木还算可救。”
“!”润之道,“怎的还人身攻击呐!师父又如何知道我爹惯儿?”
“嗨——”名为左川的千夫长调侃道,“和大人宠儿子那可是全京城出了名号的,紫禁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胡诌!我爹从未不许我喝酒!”润之满脸绯红,“三岁时我爹就用红头筷子沾酒喂!”
牛不平被这一圈碎念得无地自容,对牛大娘道,“娘,你别管。”猛然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牛大娘阻挡不及,登时面如菜色,叫道,“作孽啊——”
“这……”润之捅捅方儒生,低声道,“不会真出什么乱子吧?”
方儒生道,“只一杯黄酒,应,应该无碍……吧。”
众人紧盯牛不平,风声鹤唳,如临大敌。
说话间,只见牛不平脸色骤变,自头顶向下一路红至脖子根,眼神瞬间迷离,大舌头啷叽地说,“好,好……辣一泡黄尿!俺嗓子……嗓子着火拉!树皮啵!格老子滴!”
说罢还不待众人反应功夫,大喝一声,手中杯子朝地上轮贯,将桌子狠狠掀飞!跌跌撞撞跑出帐去。
变故突生,尹壮图万万没料到此人喝酒过后会有这般反应,连忙带领众人追将出帐去,边跑边喝道,“追上他!逮住他!”
未喝趴下的将士们纷纷出帐阻拦,牛不平力拔山兮气盖世,一路掀翻众人,奔小校场旁边马棚而去——
“他,他干什么去?!”
柳凤雏被润之拎着跑,徒灌了一肚子风,龇牙咧嘴道,“我上哪知道且?!他那茴香勾芡脑子不知又搭错哪根牛筋了!赶紧追上!别叫他把马棚子拆了,搭了好几天呢!老子好不容易设计的自动通风装置!咳!”
柳凤雏呛风打嗝不止。
待众人追至小校场,倶被当头天雷击了个外焦里嫩——
牛不平肩上扛着尹壮图的坐骑惊羽,正围着小校场一圈一圈跑!
惊羽这下真惊得不轻,扁长马脸上用尽毕生表情诠释‘惊悚’二字,四条腿不着地没命扑腾,终究力气不敌,长嘶一声,嘴角直泛白沫,几乎被勒得昏死过去。
润之“……”
尹壮图“……”
柳凤雏力挽狂澜,断喝惊雷,“站住!嗝儿……撒甚的酒疯!站、住!”
说时迟那时快,柳凤雏冲上前阻拦,黑暗中视野有限,不甚被踢倒并踩扁,没待爬起来逃两步,再次被跑完一圈的(主动)牛不平与(被动)惊羽,踩扁。
尹壮图、润之不忍卒睹,众人爆笑山响,自此再不敢激牛不平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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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铁使
入夜,宫门内
“嘘!”刘必显瞄一眼宫门口来回巡视的禁卫军队伍,回头向着